阿尔巴利诺看向他。
哈代皱着眉头,显得很忧虑:“你知道你的处境,对吧?莎拉·阿德曼的尸体上没有任何可以指向别人的证据,就算是我们抓住了第二个案子的嫌疑人,只要他拒不承认莎拉·阿德曼是他杀的,这两个案子就没法并案调查。那样的话,我想检察官还是会照常起诉你……毕竟,凶器上有你的指纹。”
阿尔巴利诺打量着他,然后笑起来。
“那当然,所以我全指望你了。”阿尔巴利诺轻松地说道,语调听上去就好像真的不感到困扰,“我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啊,哈代警官。”
“我们有进展了。”哈代站在囚室门口的小窗口说道。
阿尔巴利诺懒洋洋地瘫在床上,屈尊看了他一眼:“是什么?”
“首先排查出了两起之前的非自然死亡的案子:深色头发的年轻女性,死于刀刺,死的时候穿着红衣服。”哈代说,“这两起案子都发生在莎拉·阿德曼被害之前,一起是半个多月以前的,另一起是一个多月以前的。当时因为她们身上的贵重物品都被拿走了 ,负责这些案子的警官是把它当做抢劫案考虑的。”
“然后呢?”阿尔巴利诺用那种节制的、颇有兴趣的语气问道。
“然后我们把这两起案件也纳入了考虑范围之内,结合这些案件发生的区域排查了符合侧写且拥有白色厢型车的人。”哈代说,“发现一个人的嫌疑最大——他名叫鲍勃·兰登,三十八岁,目前因为被指控暴力伤害他的前妻处于取保候审阶段,这些案件都发生在他被保释之后。”
阿尔巴利诺问:“他的前妻……?”
“三十出头,黑发,发在社交网站上的所有照片都穿红色,她喜欢那个颜色。”哈代露出一个尖锐的、猎犬一般的笑容,“她跟前夫离婚之后申请了限制令,因为她指控她前夫经常跟踪她。尽管如此,在限制令生效之后,她还是被鲍勃·兰登捅了三刀,现在才刚出院没多久。”
这样听起来,这个兰登的嫌疑很大,阿尔巴利诺正思考着,哈代就又继续说:“我们已经派警员去他家了——只要我们能抓住他,只要他承认莎拉·阿德曼的案子也是他做的,我们就很快能把你释放。”
阿尔巴利诺保持微笑,他想了想,然后说:“那么,我现在再申请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好吗?”
赫斯塔尔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他正被陷在一个西装革履的无聊酒会之中,周遭的人挥撒着廉价的笑意和虚浮的关心。把他困在一桩貌似庄严的交谈里的那个人私下涉及一些偷渡生意,循着他的声音发笑的家伙经营地下拳场。
赫斯塔尔洞若观火。
突兀地响起的电话铃声至少给了他一个从这场无聊的闲谈里脱身的理由。他绕至会场的边缘,站在稍微人少的露台门口,窗外又开始落下黏腻的雨丝。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听见对面那个愉快的声音说道:“阿玛莱特先生。”
“巴克斯医生。”赫斯塔尔皱着眉头回答,“您打电话来做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律师,而现在我有些新消息想告知你,巴特已经容许了。”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回答。“毕竟,我有权利把最新进展分享给您。”
“请说吧。”赫斯塔尔干巴巴地说道,他直觉告诉自己对方没什么好事。
“今天发生了另外一个案子,又一个穿红衣服的女性被杀了,还就被遗弃在了警察局对面——当然,你很可能已经听说过这件事了。总之,这个案子被巴特他们怀疑可以跟莎拉的案子并案:很可能就是因为莎拉的案子被归在我身上,才导致这个凶手出手挑衅警方的。”阿尔巴利诺慢慢地说道,赫斯塔尔能听见他用手指慢慢地敲打某处桌面的声音,“然后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查下去,自然就会发现新的符合侧写的嫌疑人。”
赫斯塔尔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实事求是地说道:“尽管如此,阿德曼小姐的案子里没有可以直接指向除你以外的别人的证据。”
“正是如此。”阿尔巴利诺在对面回答。“但是他们现在有新嫌疑人了,如果他承认莎拉是……”
赫斯塔尔毫不犹豫地打断道:“那么,在你家后面被发现的那些骨头——”
“是郊狼的骨头,你以为呢?”阿尔巴利诺笑道,他轻飘飘地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回忆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也许对他而言确实如此。“有一只郊狼不小心踏入了我的领地,我想或许它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但是我向来不喜欢陌生来客在我的领地上游荡……再者说,如果我对它放任不管,谁知道以后事情会变成怎样呢?”
“所以你杀了它。”赫斯塔尔慢慢地说。
“我拎着我的猎枪,在我的房子的后面射杀了它,子弹从它的吻部射入,从它的耳朵后面穿了出来。”阿尔巴利诺轻柔地说道,甜蜜的尾音简直如同给自己的情人yin诗,“我从没有剖开过那样的动物,简直不知所措。我在我家的火炉前面把它开膛破肚,把手埋在它的腹腔里好把内脏取出来——它的内脏还是热气腾腾的,赫斯塔尔,我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