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利诺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但是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如此:“我有些设想,奥尔加——他用左手出拳,他用一根钢琴弦绑住了我。我至少可以推测——”
奥尔加伸出手,覆盖上了他的手背,阿尔巴利诺突兀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平静了下来。
“抱歉。”阿尔巴利诺低声说,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下去,“……他用刀割碎了我的衣服,然后——”
奥尔加握着他的手的手指收紧了些。
“全程他都看着你的脸吗?”奥尔加小声说。
“我也看着他的脸!”阿尔巴利诺猛然提高了声音,尾音颤抖,“在他一边干我一边用刀戳我的腹部的时候!我不能——我没有——”
“嘘,”奥尔加低声安慰他,她又凑近了一点,“没事了,阿尔。”
“我不觉得真的没事,”阿尔巴利诺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好在他很乐意掐我的脖子,所以我最后昏过去了——结束了,真是仁慈。”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听上去声音发抖。他没有让奥尔加挪开手,而是往枕头中更深陷了一点。片刻之后,他轻声说:“很抱歉,我估计我的证词也没什么用,我不能在提供更多证据了——除了我浑身上下可能都是证据之外。”
奥尔加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知道他之后做了什么,对吗?”
“你家这个蓝牙怎么连不上?”赫斯塔尔在书房那边喊道,这种紧绷的声音简直是他在这种时候最近于恼怒的喊声了。
“你在开玩笑吧?”阿尔巴利诺气若游丝地喊回去,他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好像不怎么流血了,这真是个好兆头,“你用受害人家的电脑和打印机打印拍着受害人隐私部位的照片,然后你还要问受害人本人为什么蓝牙连不上?!”
赫斯塔尔没说话,阿尔巴利诺听见他鲜明地叹了一口气。
“行吧,行吧,你先多试几次好吗?”阿尔巴利诺感觉到自己正对着天花板翻白眼,他声音里的讥讽浓得都要溢出来了,“我下次会更换设备的,如果你以后愿意屈尊再回来强jian我一次的话。”
“……他拍了我的照片。”阿尔巴利诺缓慢地重复道,声音听上去跟不可置信似的。
“恐怕是的,然后用你放在书房的打印机彩印了出来。”奥尔加点点头,同情地看着对方发白的面庞,“而且说真的,我们有点怀疑他是用你的手机拍的。”
阿尔巴利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试探着问道:“为什么?你们在我的手机上发现其他指纹了?”
奥尔加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摇摇头:“是技术部门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你的电脑连过你的手机蓝牙,他那样把文件转移到电脑上了——但是我们没找到你的手机,定位也没有结果,有可能是他把卡取下来之后把它们都带走了。”
赫斯塔尔一只手没戴ru胶手套,戳着阿尔巴利诺的手机屏幕,问:“密码是多少?”
“你就算是个杀人犯,也是个特别没有礼貌的杀人犯。”阿尔巴利诺腹部的毛巾都被浸透成红色了,他的面色惨白,看上去很快就要晕过去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有Jing力嘲讽。
赫斯塔尔严厉地看着他:“阿尔巴利诺。”
“好吧,”阿尔巴利诺哼了一声,“是‘0725’。”
他听见对方给手机解锁的声音,或许赫斯塔尔想问这个密码对他有什么意义——因为这显然不是阿尔巴利诺的生日——但是他最后也没有问。
对方示意阿尔巴利诺把腹部沾血的毛巾挪开,然后对着刻字的痕迹拍了好几张照片:阿尔巴利诺简直能猜到,这种强迫症得对着这些照片挑选好多次才能选出一张自己喜欢的来,希望那个时候受害者别因为流血已经死透了。
“你作为一个在别人的身上刻bitch这种词还要把别人的裸照贴满一个房间的没品味的人,对这种细节真的有点太执着了,不是吗?”阿尔巴利诺哑着嗓子问道。
“面对你,钢琴师也难免干出些没品味的事情来。”赫斯塔尔点点头,意思是自己拍完了,让他把毛巾盖回去。“更不要说从法律上来讲,是你教唆了我。”
“哦,我教唆你让你强jian我,逻辑真清晰。”阿尔巴利诺说,他感觉到赫斯塔尔在他身边半跪下,把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膝盖上,手指在赤裸的皮肤上缓缓地打圈。
“腿再分开一点。”赫斯塔尔的手一路摸下去,手指挤压着他大腿上沾着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的软rou,竟然还能举着手机这样要求道。
阿尔巴利诺哈了一声,不过最后依然从善如流了。
“我其实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阿尔巴利诺轻轻地说,他看上去好像勉强有些Jing神了,对于一个刚刚遭遇如此横祸的人来说,他真的非常坚强。“我不符合他挑选受害人的逻辑,不是吗?”
“我也不明白,阿尔。”奥尔加小声回答道,他们已经录完笔录的录音了,奥尔加把录音给哈代发过去,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