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打出了新留言)
钢琴师并不是只有在杀人的时候能勃起,在杀人的时候勃起和只在杀人的时候勃起是有很大区别的。我说过很多遍,你对性欲倒错者的看法未免太刻板啦。
约翰:这完全是对我的一种诽谤,我从未说过性欲倒错者只有在——(停顿)无论如何,这只是我对维斯特兰钢琴师这一个罪犯的看法,而她是对我的发言吹毛求疵。她一向如此。
塔利亚:好吧,好吧,请您冷静。我认为,您或许可以在私下跟莫洛泽女士谈谈。
约翰:她不喜欢跟BAU的任何一个谈,因为在她离职之前,她和同事们在一个案子上产生了可悲的分歧……拉瓦萨找过她几次,或许是为了让她不步入歧途吧,我想谈话结果不太乐观。
塔利亚:步入歧途?
约翰:(微笑)我们对“太过深入地研究罪犯心理以至于陷入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的委婉说法。
塔利亚:这种指责或许太尖锐了,据我所知,因为她在教学中表现良好、在学界又颇有建树,所以才被WLPD雇为顾问的。
约翰:但是无论如何,她确实很不礼貌,是吧?
塔利亚:人总难免在待人接物上有些瑕疵……无论如何,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综合您刚才所说的观点,在您看来,阿玛莱特先生只是一个……嗯,沉浸于性冲动的普遍中年男性?像是所有悲惨的中年男性一样,陷入了对年轻而不可捉摸的恋人悲惨的爱恋中,以至于最后不得已杀了他?
约翰:在我看来,事情非常明显,他不是钢琴师是证据充足的。因为后来警方找到了Cherry,不是吗?他们按照巴克斯医生提供的画像找到了那位女士,然后对方在笔录中爽快地承认她和这两位男士“度过了愉快的一夜”,她只不过不承认她收了钱而已,但所有没被抓现行的娼ji都是这样的。要我说,那天晚上他们确实嫖娼了。
塔利亚:是的——而在WLPD公布这些文件之后,我们也调查了这位Cherry,很幸运地,我们根据公开的文件找到了蛛丝马迹:她确实是一位ji女,为一个意大利黑帮头目做事,而您知道,赫斯塔尔·阿玛莱特是那个意大利黑帮中某些头目的辩护律师。
约翰:是的,就因为这一层关系,有些人认为那位ji女是阿玛莱特专门找来作伪证的。因为确实,以阿玛莱特的身份,让他的客户帮他个小忙并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他的客户们干的事情可比作伪证要糟糕得多了。而从大众意义上来说,阿玛莱特律师也确实不算是一个好人。
塔利亚:但是?
约翰:但是,如果真是阿玛莱特安排了一个证人做伪证的话,我觉得他不会用一场三人行做理由,这不符合他在律所工作的时候给别人留下的一贯印象。还有很多人认为他绝不可能是钢琴师,是因为他看着就是个性冷淡呢。
塔利亚:可惜,Cherry再也没法告诉我们事情是真是假了,就算是她做了假的不在场证明,也不可能接受伪证罪的起诉了。我们了解到,她在2017年年初已经去世,死于一场可怕的车祸。
约翰:(笑)这样,Yin谋论者们会认为是阿玛莱特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而选择把那女孩杀人灭口了呢——在这样的事情上,人们只要一陷入“阿玛莱特是钢琴师”的先入为主的观念的时候,就很容易陷入证实性偏见的误区。
塔利亚:我们不妨顺着这个方向畅想一下吧,如果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真的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的话,这件事情——
约翰:那样,这个故事就会变得十分匪夷所思:首先是钢琴师显然也因为什么缘由遭到了性侵,否则他是不可能进入那个互助会的;就算是他确实有进入互助会的理由,对首席法医的兴趣也超越了他应有的程度,看看发生在巴克斯医生身上那个意外入狱的案子吧,关于兰登的那个,假设结合阿玛莱特是钢琴师这一点,我们就简直要说,钢琴师对巴克斯医生的关注度高到我简直怀疑他们有一段私人感情了。
塔利亚:确实有人对他们抱有些浪漫的幻想。
约翰:但是那是不符合侧写的,钢琴师那样性欲倒错的杀人狂不可能爱上一个法医,而我们已经知道,无论阿玛莱特和巴克斯医生之间的关系如何,那段关系都是以悲剧告终的——以一方死亡为结局。
(约翰·加西亚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约翰:啊,真抱歉——是莫洛泽。
塔利亚:莫洛泽女士?
约翰:对,就是她。我猜她这回是有什么反驳的话想要当面说了,我说了,她一向如此。你不介意我把电话接起来吧?
塔利亚:完全没问题,我猜观众朋友们也对犯罪心理学家之间的争论有兴趣。
(加西亚拿出手机,接通,然后打开免提。由于他别在领口的话筒,观众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奥尔加·莫洛泽的话)
约翰:喂?
奥尔加:你也陷入了证实性偏见的误区。
约翰:你应该也听见我刚才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