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后,等了一会儿,腾马也没有回复,宋悠便准备先睡觉了。
这时,秦博海忽然敲门进来,靠在门框上,一脸怨气地看着宋悠,说:“哟,今天不怕做噩梦了?不跟我一起睡了?”
宋悠:“……”
“没良心。”秦博海愤愤地瞪了宋悠一眼,“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今天屁都不帮我放一个。”
宋悠:“表哥,大姨威力太大了,我如果帮你说话,只会火上浇油的。”
秦博海呵了一声,转身走了。
宋悠把脑袋闷在被子里,偷偷笑了。
虽然说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最后却让小马哥和表哥都相信了他,这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宋悠忍不住高兴,连带着这天晚上入梦都是清甜温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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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马洗完澡出来,刚好碰见吴雨爬上床的整个过程。
吴雨只穿了一件内裤,冻得哆哆嗦嗦的,明明削瘦匀称的少年身材被他缩成了一只仿佛被热水烫过的虾米,难看得不行。
他把自己往被窝里面一滚,舒坦地叹了口气。
“还是被窝里面舒服。”
“你晚上不看书了?”腾马问。
这段时间以来,吴雨在他的鞭策下倒也上了几分心。上课时间不说跟前排那些学生一样四十五分钟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会逼着自己听个七七八八了。晚自习结束以后,他习惯一个人开着台灯看书,吴雨也时不时地在这个时候看会儿书。
吴雨哀嚎一声,说:“今天刚从家里回来,好累,放假。”
腾马也不劝他,只说:“随便你吧。”
他用毛巾擦干头发,给自己披上一件羽绒服,这才坐下,准备做题。
手机的呼吸灯一明一灭,提示他有未读信息。
腾马打开手机,看到了宋悠发来的消息。
读完,腾马愣了几秒,回:嗯。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过了两秒,腾马意识到只回一个“嗯”字似乎显得疏远冷漠,于是又补了一句:晚安。
但宋悠没有回他了。
估计是睡了。
腾马拱手抵在嘴前,轻轻打了个哈欠。
白天没有睡觉,这会儿有点困了。他打开笔,开始做题。
门外,寒风瑟瑟,猎猎作响。
树上的叶子基本上已经掉光了,但是枝丫在寒风的吹拂下依然咔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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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放假后恢复上课的第一天,校园里的学生一个个揉着眼睛、顶着冷风从宿舍里走出来,一张张年轻的脸蛋都被冻红,眼睫上都浮起一层寒星。
腾马昨天一直做题做到凌晨三点,按照他平日的习惯,今天早上是肯定不会起来去上课了。
吴雨也原以为腾马不会起来了。
他窝在被窝里,暖烘烘的被窝就好像一个小炉子,温着他的身体,不用去经受严寒的侵袭。
但他忽然听到了腾马那边传来的动静。
他错愕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腾马竟然翻身下了床,正在穿衣服。
“我靠——”吴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感叹,“小马哥,不是吧,你还要去教室?”
腾马嗯了一声,进洗漱间去了。
吴雨诧异了半晌,本打算滞留寝室的他在腾马的刺激下还是钻出了被窝。
冷空气顿时让他发出一声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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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芸把车停在校门口,说:“时间还早,先去吃碗面吧。”
宋悠应了一声,睁开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
他直起身,解开安全带。
周芸带着他来到学校对面的一家早餐店,店里坐的基本上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像周芸这样大冬天还穿着职业套装和高跟鞋的女人。
宋悠坐下,又打了个哈欠。
“没睡醒啊。”周芸在宋悠对面坐下,笑了一下,“昨天不是睡得挺早的吗?”
宋悠懵懵地摇了摇脑袋,说:“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好困。”
明明都睡了八个小时。
周芸笑着说:“要是大姨能像你一样睡这么久就好了,我现在是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到点就自然醒了。”
宋悠说:“我也好希望到点就可以自然醒啊。”
这样,就不用经历起不来床的痛苦了。
老板把两碗面端了上来。
周芸帮宋悠拆了一次性筷子,递给他,状似无意地提起了云腾班的事情,说:“如果你实在不想上云腾班,就算了,大姨也不逼你。”
宋悠张了张嘴,愣住。
他都快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周芸又往小碟里装了一点剁辣椒,摆在两人中间。
“大姨也是担心你后悔。”周芸说,“不过现在大姨想通了,反正咱们小悠成绩好,就算不去上那个云腾班,成绩也好,随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