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辞握着他拿刀的手,朝自己的锁骨旁,猛然划去!
锐利的小刀划开她的肌肤,血rou撕裂,鲜血喷溅而出。
血珠子飞溅到了秦炎的脸上,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怔愣神情,江辞辞盯着他的脸,笑了。
她一面笑着,一面用无比柔软的力度,握着他的手,划开自己的体肤血rou。
她的肩侧划穿了一大块口子,鲜血涌出,她却仍嫌不过瘾般,将这块口子越划越大。
她仿佛感觉不到痛。
秦炎的眼神完全变了:“你——”
她朝他露出艳丽逼人的笑容,笑得这样勾人,嘴里吐出的却是冰冷的话语:“席严之人在哪里?”
“你——”秦炎眯起双眼,“你是什么人?”
“我再问你一次,席严之人在哪里?席千雪和他一块吗?”
被小刀划开的伤口,血rou已经开始蠕动起来,慢慢复原着。
秦炎不敢相信这幅画面。
但这样的画面,确确然然,发生在他眼前。
江辞辞就在他愣神的当口,劈手夺去了他的刀。
她再度翻起身子,反身将他推倒在地。
两人的攻守二度转换。
一旁的楚泽和路晋扬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
江辞辞握着刀,抵在秦炎的颈动脉旁:“不说吗?”
她轻轻慢慢地划开了他的一小块皮肤:“当我不敢杀你吗?”
“江辞辞!你想做什么!放开他!”
她没搭理楚泽。
“你叫江辞辞?”秦炎盯着她的脸,道。
“我在这里同你聊天么?”江辞辞冷笑了声,手下用了更重的力,秦炎嘶了一声,表情有些挂不住。
“还是说,你其实也不知道席严之在哪?”她说:“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杀了你了。”
她握紧刀柄,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朝他刺下!
“慢着!”
“怎么,打算求饶了么?”
秦炎听着这句耳熟的话,哈哈大笑。
他笑得眉眼灿动,一对浓黑剑眉敞着,清清朗朗。
“你找席严之做什么?你是秦逸派来的人,哈,看你的表情,完全不是呢。”
江辞辞眯起双眸:“我最恨的就是秦家人。”
“哈哈哈哈……”秦炎大笑着:“那你跟我一样啊。”
“我们利害一致,又何必互相动手?”他笑得眉眼弯起,好不爽朗的一副表情:“秦逸姓秦,我也姓秦,你怎么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
陈寅不敢相信大楼内的景象。
满地倒下的黑衣男人,还有四处逃窜的女人,他拦下一个急匆匆的女人,问道:“发生什么了!?”
那个女人脸上有着雀斑,表情惶恐:“你是谁?别、别过来!”
“我不是猎尸者!我,我只是个外人。”陈寅忙道:“这儿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乱?”
“是一个女人!”雀斑女道:“我的妈呀,她她她——她一路杀了好多猎尸者,还救出了我们!”
雀斑女表情一愣,嘴张了张:“啊,她来了,就在那。”
陈寅转过头去,看到了江辞辞。
江辞辞——和另外一个男人。
秦炎双手被缚于身后,手腕间绑着绳子,绳子的末端牵在江辞辞手里,她浑身上下都是凝固了的鲜血,脸上也是,却没什么表情。
她看到了陈寅:“你怎么还在这?”
“我……”陈寅愣住了:“你……”
他望向秦炎,显然认出了他:“这怎么会——”
过于震惊,他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话。
“嗯,在的话也好。”江辞辞拽了拽手中的粗绳,秦炎被迫朝前走了几步。
人被绑着,这个男人还是一副自若的模样,他勾着唇,朝江辞辞说了句“轻点儿”。
江辞辞没有理他,只是对陈寅说道:“开车最后载我一程吧,带上这个男人。”
*
“停在这儿就行了吗?”
陈寅朝后座的人问道。
“可以了。”
“你——还要带上他?”在她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时,陈寅犹豫的声音传来。
“嗯。”
“他是猎尸者的首领,很危险的……”
“我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辞辞推开车门,冰冷的夜风和细雪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裹覆住。
“我要找一个人。”
“那个人,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陈寅透过车窗,望向江辞辞的背影。
她的身形看起来十分单薄,事实上她确实只是个比陈童还小的女孩儿。
可她却凭着一人之力,在猎尸者的据点,杀了那么多人。
还打败了秦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