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夏末,温以菱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下,生下了一个男孩。
孩子的身体很健康,只是皮肤还有些皱巴。温以菱觉得不太好看,周叔却说他的眉眼和齐延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温以菱瞅着齐延俊朗的侧颜,深表怀疑。
孩子的名字叫齐宣,是温以菱在生产前,抓阄抓出来的。
整个孕期,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基本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生产时也比较顺利,让始终为她提心吊胆的齐延稍稍放下心来。
温以菱暗自觉得庆幸,谁知等孩子生下来后,才是她真正的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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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落地时,嗷的那一嗓子就颇有威力。等到月份大一点后,那Jing力就更加旺盛了,一哭起来没完没了,那声音还很有穿透力。再加上又黏人,时时刻刻都要人抱着,是个极其难带的小孩。
温以菱被他吵得脑瓜子嗡嗡疼,她没想到小孩子闹起来,会这么磨人!心里那叫一个悔。
她逐渐意识到,从前那宁静的日子究竟有多么的可贵。
坐月子的时候,温以菱在齐宣的魔音之下,整个人的Jing神都有些涣散了,时常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情。
她记得她妈以前说过,她刚生出来时也格外闹腾。办满月酒时,亲戚朋友来看她,她一闹起来,人人都说没见过哪家的孩子性子这么烈。
温以菱那时还不信,现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倒是隐约感受到她妈当时的无奈了。
温以菱的反常,是齐延最先发觉的。
他及时将齐宣抱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养,隔着些距离,温以菱的状态终于好转了一些。虽说还能听见一些动静,但已经在慢慢适应了。
当时齐宣主要是丫鬟婆子们在带,要是闹得厉害,才抱到她这边来。如果连她都哄不住,就只能让人去外面把齐延叫回来,让他来哄。
说来也怪,齐宣一到齐延手上,就不哭了。大家都说,齐宣出生后,常常被齐延抱着,所以认得他。
对此,温以菱一点都不吃醋,反倒觉得清静。
以至于到后面,就算是温以菱身体恢复了,每天带孩子最多的依旧是齐延,温以菱只在旁边偶尔帮把手。
齐延心里万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他当初有生孩子的念头,还是为了给温以菱找点事忙。
哪知道等孩子生下来后,忙上忙下的倒成了他!
不过孩子虽闹腾了点,但总归是亲生的,还是得任劳任怨地受着。
齐延大半时间都在照顾孩子,农庄里的事自然而然地就交到了齐渺渺的手上。
她虽然才过完15岁的生日,但做起事来,已经是像模像样了。要是在农庄里碰上什么不懂的,就回家请教下大哥大嫂,因为隔得近,所以也并不怎么耽误事。
山里干活的大都是本地人,时常能看见齐渺渺在外忙活。人人都知道齐延家里,还有位Jing明干练的妹妹,就是不知道定了亲事没有?
很快,便有周边的媒婆上门来打听了。
这两年,世道虽乱,但并未怎么波及到这里,也就是那些在北边做买卖的,会受到些影响。
但媒婆这个行业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被需要的。毕竟年轻的男男女女到了适婚的年龄,总归是要婚配的。
今日上门的这位媒婆姓邹,周边的几个村子的年轻人的婚事,大都是由她促成的。寻常人家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她今日上门,周叔客客气气地将她请了进来。
邹媒婆跟在周叔的身后,自进大门后,两眼便四处乱瞟,观察着宅子里的景致。暗道不愧是齐家,这两年定是赚了不少钱,家中的每一处摆设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别致。
媒婆上门,男主人自是不宜露面,温以菱还是要出来见一见的。
邹媒婆见到温以菱后,先是东拉西扯了一番,才正式步入正题。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夸齐家小妹是何等的好,又暗示周边有不少好人家都在打听呢。
平常人家,十三、十四岁的小姑娘差不多就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但富贵人家不同,家里的女儿要是受宠的话,通常都会在家里多留个一两年,等到16、17岁时再嫁也不晚。
邹媒婆上门,也就是抱着试探的意思,万一她要是真能做成,齐家家大业大,断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温以菱出来见客前,就去问过齐渺渺的意思,她自己说是还想留在家中,暂时不愿意找婆家。
温以菱本就觉得她的年纪还小,闻言自是不会再劝。
齐延的心思那就更加好猜了,寻常男子要想做他的妹夫,他是决计看不上眼的,估摸着到时候他会亲自来选。
所以邹媒婆今天注定是要白来一趟了,温以菱委婉拒绝,只说过两年再考虑此事。
媒婆听后,劝道:“晚两年成亲也可,只是现在可以先相看相看,若是瞧见有合适的,便把婚事给定下来,过两年再完婚就是了。”
温以菱解释道:“实不相瞒,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