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跟着医生去拿药,其他人便去帮薛沉收拾东西,有人递过去一件外套:“薛沉,晚上风大,我给你带了个外套,你先披着吧。”
薛沉本来已经很不耐烦了,闻言抬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最终只“嗯”了一声,接过外套胡乱套上。
大家都没察觉薛沉的反常,只以为他是刚出了意外心情不好,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一直旁观的朱光却突然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说道:“用得着这么娇气吗?医生不都说了没事了嘛。”
“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女生瞪了他一眼,“薛沉刚刚死里逃生,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死里逃生?你这话也说得太夸张了吧。”朱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他们接到诊所的电话开始,这些实习生就一直话里话外地责怪他,认为是因为他的话才导致薛沉发生意外的。
朱光开始心里也慌了一下,生怕背上责任,因此他才半夜三更也要跟着一起来诊所看薛沉,后面一听薛沉没事,自然要赶紧撇清关系。
现在薛沉一切正常,他更加觉得自己没错,对薛沉也越发不满,看向薛沉冷笑道:“薛沉,我说你不会喝酒就别喝那么多,出了事麻烦的是别人,还差点连累我也给你背锅,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啊?”
其他人闻言不由都皱了皱眉,一人说道:“朱光,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其他人越是这么说,朱光越要证明自己的正确性,当即冲薛沉抬了抬下巴,“薛沉,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大家一见朱光把话丢给薛沉,顿时都有些无奈。
他们这批实习生来自不同高校,只有薛沉和朱光是浮城大学的,但是两人并没有因为来自同一个学校而关系更好,反而朱光吃准了薛沉好说话,常常对薛沉颐指气使。
这薛沉别的都挺好,就是性子太软了,生怕起冲突,每次都自己吃下暗亏不说,还时常帮着和稀泥。
按照薛沉的个性,这会估计也不敢对朱光说什么,多半就糊弄过去。
当事人都不追究,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朱光正是拿捏这一点,才故意把话递给薛沉的。
但是这一次,薛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忙不迭地劝架,反倒是上下打量了朱光一番,像是在评估什么。
朱光等了半晌都没等到薛沉出声,正要习惯性地命令他,不期然撞上薛沉的目光,心中不自觉就是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薛沉的目光似乎有点异于平常的……锋利?
朱光下意识问道:“你看什么?”
薛沉手指轻点了一下床沿,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看相。”
原本以为薛沉又要当老好人的实习生们:“……?”
朱光也是眉头一皱,随即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亏他刚刚还被薛沉的眼神吓了一跳,以为这怂货终于有脾气了呢,结果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敢跟他正面起冲突。
朱光Yin阳怪气地“哦”了一声,嘲讽道:“那你看出什么了?”
他只当薛沉在转移话题,这话本是要让薛沉难堪,根本不觉得薛沉能说出什么来。
却不料薛沉闻言还真站了起来,看着他说道:“眉毛粗大,压眼带尖,是鬼眉带凶之相,说明你内心Yin毒,对人虚伪,如果不及时悔改,下半生不会太顺利。”
薛沉一本正经,周围几人却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没想到薛沉不怼则已,怼起来还挺毒的。
朱光亦是变了颜色,他们自然都不觉得薛沉说的是真的,只以为薛沉是故意找话挤兑朱光。
朱光一时神色变幻,阵青阵白,但很快又回过味来。
说到底,薛沉还是怂,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骂他,只敢借着这种虚无缥缈的玄学之名过过嘴瘾。
想通此节,朱光很快敛了神色,挑衅道:“薛沉,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那我直说了啊。”薛沉从善如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看你印堂发黑,很快就有血光之灾。”
朱光越发感到可笑:“我看你摔了一跤是把脑子摔坏了吧?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基佬果然都是娘娘腔,能像个男人一点吗?”
他话说得难听,其他几人便要帮腔,突然大家眼前一花。
就见薛沉一个拳头猛地挥了上去,猝不及防直捣朱光的鼻梁。
朱光根本想不到薛沉会突然发难,更想不到平时看起来纤瘦斯文的薛沉力气那么大,那一拳把他打得眼冒金星,竟是直接摔倒在地。
变故来得突然,实习生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朱光就已经倒下了。
朱光又惊又怒,看着薛沉怒道:“你干什么——”
话未说完,薛沉又是上前一步,直接一脚踩到他的胸口上,差点把朱光踩得胆汁都吐出来。
薛沉双手抱胸,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