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呵,呵呵。”刑落讪讪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破军大人,您可知,我们堂家世世代代子孙都以您为榜样,追寻着您的足迹,成为七星宫的弟子,只为离您更近一些,只是可怜我夫君早逝,连旻儿,也不过十四就,,堂家嫡系就这样断了。”那位妇人刚才止住了哽咽,说着说着又开始流泪。
什么七星宫,什么堂家,什么旻儿,堂家?旻儿?
“堂旻?”刑落脱口而出,“七星宫的堂旻?”
“破军大人,竟是见过我儿的?”堂夫人的声音由悲转喜,“那他定也没有遗憾了。”
“不,不,”要怎么告诉她,他是以勾魂官的身份见他的,要怎么告诉她,是他亲眼看到他儿子的死,亲手勾了他的魂魄呢。
“大人没有见过他?”帷帽下的声音那么慌乱,甚至双手紧握,交叉放在胸前,看起来颇是紧张。
“见..见过,见过一面。”刑落吞吐回答,但愿她不会追问何时见过,何事见过。
“那就好。”堂夫人放松下来,没有继续追问。
那么,堂旻死之前喃喃叫着的破军大人就是月辞和堂夫人说的破军大人,也就是这个观羽供奉的破军大人,他们说的都是一个人。
堂旻带领师弟们偷跑出来,还绕了远路,或许就是特意为了来这里看一眼破军大人吗?
“堂家为何非要以破军大人为榜样,为何非要成为七星宫弟子不可呢?”刑落问道。
堂夫人缓缓开口讲道,“我夫君的祖辈,本是经营酒楼生意的,据传,当年,祖辈堂家有一对同胞兄弟,长子本应继承家业的,却被次子给杀害了,平日里,长子对兄弟疼爱有加,次子对兄长也恭敬谦顺,谁也没想到,次子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对兄长下了狠手。长子死后,堂家便一直不太平,已经继承家业的次子娶的几房媳妇,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更是一个子嗣也没有,家大业大的堂家可不能没有后人啊,有人道是死去的长子来报复的,可是请了道士也没探到家里有冤魂,直到有一日,来了一个破军大人,说是可以帮助堂家,后来,真的再也没有出过人命了,次子再娶了之后,生了个儿子,不过没过多久,他也去了。”
“那个次子留下遗训,遗训说为了报答破军大人助堂家渡过难关,以及让堂家后继有人,因此堂家的子孙后代要弃掉家业,世代追随破军大人。有了这个遗训,堂家的子孙不得不开始去七星宫修习,可是世代以来,竟没有一个人学成,所以没有人见过破军大人,渐渐的,堂家的生意也萧条了,直到后来听说破军大人死了,堂家子孙才如释重负,也不去七星宫修习了,重新拾起了生意,总算是又有了起色。”
“旻儿呢,本也是不用再去七星宫的,是因为他小时候啊,他爹把祖上的事迹讲给他听,他非常崇拜破军大人,还总说他没有死,立誓要继续追随他呢,我和他爹不管他,都随他的意,他高兴就好。”
堂夫人讲到这里,停了下来,许是长久奔波加上昨夜没有休息好,讲完这个故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寻了处石块坐了下来,喃喃说着,“我的旻儿啊,你做到了。”
“就因为破军大人帮助过堂家祖上,祖上就要子孙后代一直追随他?好没道理啊。”刑落挠挠下巴,觉得能杀了自己亲哥哥的人,定是歹毒心肠,不知感恩的,他立下这样的遗书,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
“那究竟是谁对次子的妻妾下的杀手?”莫修染从屋子里出来,突然走近,问道。
“这个并不知,也不知破军大人是使了什么法子帮助的堂家。”妇人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破军大人救助的人可多了,他有时候就会给我们讲他救助的那些人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我还真没听过呢。”久久不说话的月辞道,声音还带着自豪。
“哦,这么说来,破军大人真是位行善救人,脱身俗情的人呢,呵呵。”刑落看月辞看着他,尴尬的接了一句。
“哼。”莫修染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破军大人,”月辞突然在刑落身前伏地跪了下去,“月辞虽然不知为何您死后不记前尘了,可是月辞知道您一定是破军大人,如果这里,还有这些故事都没能让您想起来,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只是求您,求您一定要尽快想起来,记得还有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你。”月辞的头重重扣在地上,声音悲凉,泪流满面。
“月辞,你先起来。”刑落也触碰不到她,只有无奈的蹲下身子和她齐平,“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认准了我就是破军大人,可是那位,他才是七星宫前任的破军大人呢,我是不是,他最清楚了,你不妨问问他。”刑落指着莫修染,月辞这才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刑落,又望向莫修染,谁知莫修染又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额,,他的意思就是说我不是,呵呵。”
“破军大人,我们已经等了您近800年了,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这里的魂魄,我再也护不住了,若是有朝一日,您记起来了,而我们都不在了,我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