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皓月一张嘴,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傅云霄说:“他没事了,让他好好休息。最多三个时辰,就如从前了。”
午晴把东方皓月扶好,让他躺下,又帮他盖好了被,也不跟傅云霄说话,便一人出去了。
傅云霄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的东方皓月,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这才注意到了东方皓月满头的白发,傅云霄突然就很想知道,他失踪的这五年,东方皓月在做什么。
傅云霄追了出去:“午晴,你站住。”
午晴站住了,却没有答话。
傅云霄生气地说:“我傅云霄好像没得罪姑娘吧?你来到我傅云仙庄,却还要摆这副面孔给我看吗?”
午晴冷冷地说:“云二公子,那可真是抱歉了,等我家公子醒来,跟云二公子说明情况后,我们立即走人。至于到了您的贵府上,打扰了您,您就开个价,等我回到皓月仙庄时,再如数还上。”
“你——午晴,你有病吧?你以为我这儿是开客栈吗?”傅云霄生气地说道。
午晴冷笑一声说:“还真是这么认为了,既然是住客栈,那客栈里的人可不就要看着我的脸色吗?”
傅云霄冷笑着说:“哼!还真是说得对,跟女人讲理,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我只想知道,东方皓月——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午晴终于回了头,她两眼射出的全是愤怒的光,死死地盯着傅云霄,盯得傅云霄浑身发毛。
他避开了午晴的双眼,极不自在地说:“你——你是怎么回事?用得着这样一副如见仇敌般的模样吗?我是你的仇人吗?”
午晴冷笑着说:“仇人亦不过如此!”
傅云霄呆了,他呆呆地看着午晴,说:“我请你午晴姑娘把话说清楚,我傅云霄自认为与你远无仇,近无冤。更不知姑娘为何从昨日便对我傅云霄这副模样?”
午晴冷笑着说:“那好,傅云霄,云二公子,今天,我就告诉你,我为何要这般对你。你云二公子是位多情公子,更是位滥情的公子。你对谁都滥情,可你不该对我家公子也这般。如果我家公子不遇到你,他不会这么痛苦;如果不是你,他会活得好好的,不会这般被磨折。”
傅云霄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他呼了口气,说:“午晴,你——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午晴怒气未消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怎么了?好!我不怕公子生气,我今天就把这十年来,你到底怎么了,我公子又是如何让你害惨了,统统都说给你听。
“傅云霄,你处处留情,到处沾花惹草。你爹娘不管,没人去管你,可你不该也那样对我家公子!他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就是遇上了你。
“十年前,你去到我们皓月仙庄,对公子百般纠缠,什么妻啊夫啊,什么亲啊热啊的,你跟我家公子都说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说完后,你云二公子就像没事人一样,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可我家公子却……
“你竟然不知道‘云院’和‘云室’的‘云’为何‘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那不就是你让公子建的吗?你说在那条路上摔着了,公子便把那条山路重修了;你说建个小院,用竹子做墙,用长着的树做门框,公子就这么办了;你说在院子里种上兰花,还有什么别的花草,公子就种了;你说在那里再养一群大白鸡,公子也养了;你说如果哪一天你再来皓月仙庄,你就会蒸着、煮着、炒着,总之,用一切吃法去吃那些大白鸡,公子就到缠绵城找了最好的做鸡的师傅,让他在皓月仙庄的山脚下开店,再引来其它的店铺,这山脚下热闹起来了。公子是怕如果你去了,你会到缠绵城逛青楼喝花酒,所以,公子就在皓月仙庄的山脚下为你打造了一个小小的街面。那个全鸡店里的所有菜,都是公子按照你爱吃的提出来,让师傅多次试验,直到大家觉得口味可以了,才开张的。
“公子每年的五月十五都会去那里,因为十年前,你就是在那一天离开的。每次去,公子不只是要上自己喜欢的菜,还点上你喜欢的菜,为你要上酒。每年都如此,那里的老板竟也习惯了。
“还有云室前的那张小画桌,那不就是当年你云二公子为我家公子作画用的吗?你说过的,把它放在廊檐前,你在那里为公子作画。公子便把它放在了那里,盖在它上面的那块蓝色的布,永远都是干净的,公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擦拭那画桌,把那块蓝布重洗一遍。他怕哪一天你会去,那时,你尽管坐在它面前作画便是了。
“你的大老黑,公子为它弄上了遮挡阳光风雨的遮盖物,还将它前面的那块地亲自弄干净,种上了青草,公子想让大老黑永远都不会饿着。”
说到这里,午晴已是泪流满面。
第60章 :今日醒
傅云霄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听着午晴的话,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跟东方皓月第一次见面,然后他用红绸把两人缠到了一起,然后又跟东方皓月撞倒在兰室内,跟着他访巡,路上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