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的把他投进水里,他先是恹恹的晃动了几下尾巴,流过的溪水带走了表面的血迹,随即新的又翻涌出来,我靠着月光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楚。但奇怪的是倒没觉得有多少不适。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我正迷迷糊糊的想着,突然抬头一看,水里好大一条黑蛇。当即吓得跳了起来。
“啊!”叫唤了这么一嗓子后,我才反应过来是那位仁兄。这才悻悻然的闭了嘴,欲盖弥彰的又蹲坐下来。
这里没什么治疗条件,扶闻只是借着这潺潺溪水将身上那人留下的粉末冲洗干净,之后自然可以慢慢恢复。
我看着那条黑谁在勉强能容纳他的溪水里那么翻滚了不知多久,才终于是上了岸。
所幸上岸之后他依旧是化了半人半蛇那样子,否则这大晚上的要我对着一条大黑蛇我还真不敢。
或许是因为失血太多,他的脸色看上去更苍白了,但却莫名感觉恢复了点Jing神。我还没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味儿来,干巴巴的问道:
“那个,你,你怎么样了?这就好了?”
“还未,须得找个地方修养。”扶闻看了齐思雨一眼,有气无力的说。
我看着他原本鲜血淋漓的伤口暂时也算是止住了血,露出红白的纹理,配着他那惨白的面色,突然就有点不忍:
“那个,你现在是不是很疼?还能走吗?”那人看我的眼神有点诧异,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但已经开了口,突然闭嘴更别扭。
“伤口最疼的时候,就是血止住的时候。流血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恐怖,但真正疼的时候是止血的时候。你现在伤口血基本已经止住了,所以,现在应该很疼吧!”
扶闻倒是真有些愣住了。什么流不流血、疼不疼的。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什么时候疼有何区别,只要不死,总有它好的那一天。自己从小受伤无数,比这还重的比比皆是,还从未、从未……
“呵!”
扶闻下意识的讥笑一声,可是却看到了那女人眼里不似作伪的真诚。略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不知为何讥讽的话倒是有些说不出口。只愣了一下,那股子情绪就消失无踪,好看的眼睛里竖瞳再现。忿忿的想着:
“真不是是谁**出来的,果真是好手段。”微眯的双眼里是数不清的寒芒。
扶闻几乎已经认定眼前这女子身后大有来头,决定要将计就计的把她带在身边,好好调查清楚。倒也不怕她不肯,反之只怕是上赶着呢。
其实这点和齐思雨倒是歪打正着。她现在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要是就那么出去恐怕得活活饿死。好容易看到这么个人,虽然也不一定是人吧。但看样子应该挺有钱,长得也挺好看,估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哦!不,估计是条知恩图报的蛇。琢磨这自己这怎么也算是救了他一命,怎么着也得谢谢自己吧!
这么想着,齐思雨觉得自己的生计问题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唯一的变数嘛,齐思雨扭头看着眼前那条几乎是奄奄一息的生物。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眼前这条蛇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