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是在意,只是矮子里头拔将军罢了,”森山难掩对政坛新一代的轻视,但对派系内的候选人,还是有些许维护,“不过么,那个岸尾诚,你觉得如何?”
伊集院快语评价:“人渣而已。”
森山一愣,他完全没想到,伊集院的态度会这么直接,让他措手不及,不悦都难以掩饰。
森山暗含指责道:“伊集院君现在,说话是很有底气了。”
“您为什么生气,”伊集院竟毫不紧张,冷静地看向森山,态度散漫,“说实话,您没有看到那个更合适的人选,反倒让我相当惊讶。”
森山皱眉:“更合适的人选?你说的,难道是小田……”
伊集院居然打断他,细数道:“履历完美无缺,有充足的政坛经验,熟悉竞选流程,为人正直又不失手腕,拥有打动人心的演说能力,曾是为国民鞠躬尽瘁的内阁大臣……我认为,这样英伟的人,才更适合成为东京都知事,不是吗?”
随着伊集院那如冰泉般的声线一一细数出褒奖,原本立刻就要勃然大怒的森山要一,不仅陷入思索,难掩笑意,听到最后,甚至泄露了一瞬狂喜,紧盯着伊集院的眼睛质问:“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伊集院端起酒盏敬向他,语气淡漠地说,“我从未对您说谎。”
这是森山无法否认的事实。在霞关任职时,伊集院一直对回归财团的未来规划相当坦诚。是森山和其他人一样,擅自以为他已经在与长兄的竞争中败下阵来,以为他所说的只是执念,没有当真。
现在想来,他们所有人,即使如此重视伊集院的才干,仍然是小看了他。
森山释然地笑了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隐晦道:“虽是说到了这个地步,竞选可不是能仓促而行的,老夫这把年纪,恐怕力有不足啊。”
伊集院微微颔首:“您这么有威望的长者宣布参选,必然是一呼百应。我在某借贷公司有六千万的私账,通过他们转过去,算是供您启动竞选的零用花销。随着竞选活动展开,伊集院财团自然也会提供支持。”
满意的神情没有维持太久,森山毕竟是纵横政坛数十年的大物,片刻后,摇头笑道:“老夫真是没有年轻人的血性了,遇到天上掉钱好事,总难免狐疑。”
“怎么会?您当选东京都知事,对伊集院来说是双赢。”伊集院冷漠地解释完,补充道,“那个岸尾诚惹了伊集院家的人。到时候,还请您不要怪罪我,我并不是与您作对。老师。”
一声老师唤起了森山对过往的回忆,不由地叹息起来。
伊集院所请求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岸尾诚不过是个新出头的小卒。至于双赢,若是能当选,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伊集院的解释和姿态都令森山感到满意,于是森山放下狐疑,与伊集院就合作密谈起来。
两方下属也都加入商议细节,文雅地厮杀争利。森山原先准备的条件,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岸尾诚,全部都要重新考虑,更费时间。
快凌晨两点,才算敲定了合作框架。
森山一边让下属给自己锤肩背,一边大声让人取庆功酒来。
森山对伊集院暧昧地笑道:“是那种很滋补的酒哦。放心,老夫知道你的喜好,都安排好了。”
竹屋助理顿觉不妙,知道院长难处,想出头代院长婉拒,还没开口,就被院长一个眼神止住了。
这杯酒是森山的安排,代表对当年伊集院辞职的芥蒂,伊集院如果不喝,等于前功尽弃。
森山下属捧着金盘而来,盘中是两个波斯风格的蓝宝石酒杯,里面倒满了不知名的酒ye。
按照森山的习惯,是在高级洋酒里加了料。
森山这个人,能力和手腕都是一流,却有两大毛病:一贪财,二好色。
已经六十岁的森山,不仅情人众多,还很热衷给年轻部下安排体验,小道报纸都说森山家有祖传秘方,所以这么老了还那么行,在女人那方面就是填不饱。
伊集院从金盘中拿起酒杯,冷淡道:“您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森山哈哈大笑,眼神幽深道:“这套酒杯,老夫拍下时就觉得很衬你,现在一看,果然是如此。明日老夫就派人送到府上。来。”
森山不容拒绝地举杯与伊集院相碰,蓝宝石杯身撞出清脆的声响。
话不多说,伊集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竹屋助理扶着自家院长走出电梯,手里捏着那位森山大佬塞来的房卡,在走廊上犹豫停步,不知道该不该把院长往房间里送。
毕竟院长目测都没行为能力了,把院长送进去交给陌生女人,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正犹豫着,肩上的重量忽然没了。
竹屋助理抬头一看,院长清醒地站得好好的,顿时很佩服:不愧是当过Jing英官僚的人。
伊集院左右活动脖颈,注意到竹屋手里的房卡,淡漠道:“交给你了。”
“诶?”竹屋扇了扇房卡,往院长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