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好, 去镇上好。”于大娘连连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之前你在镇上考县试的时候,家里就在筹钱准备把你送去镇上重新拜夫子。现下虽然你考过县试, 但也不影响你继续考府试。新的夫子必须拜, 镇上的夫子肯定更厉害。”
“老四,你要不要搬去镇上住?”既然于书楷去镇上拜夫子的事情已成定局,于老汉考虑道,“镇上的房租算不得很贵, 租两个月也是可行的。”
“不用不用。咱们上米村距离镇上本来就没有多远,咱家又有牛车代步,我每日往返上米村和镇上绝对来得及。”现如今的于书楷确实放心留许小芽在于家,可他万万不想离开许小芽。
府试又不是院试,可以往返家里的时候于书楷绝对不愿意错过。等院试到来的时候,即便于书楷想,也没办法继续往家里跑了。
“还是搬去镇上吧!读书多累啊,还每日都往返镇上和家里,老四你会很辛苦的。”于家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让于书楷过的更加舒服一些,于大娘当然是偏心于书楷的。
“娘,真的没这个必要。之前考县试的时候是特殊情况,我头回参加科举考试,怕自己会临场紧张,又怕自己路上来回奔波会影响考试发挥,这才干脆直接在镇上住客栈。留出多的时间,既可以放松心情,又能保证更充足的睡眠。但是现下不一样,我只是去拜新的夫子,完全不用大张旗鼓的跑去镇上租房住上两个月。”只字未提许小芽,于书楷很认真的跟于大娘解释道。
听于书楷这么一分析,于大娘想想确实有理。不过她并未第一时间点头认可,而是转头看向了于老汉。
别看于大娘平日在家里大事小事一手抓,尤为有气场和架势。但真正的大事,于大娘肯定还是要听于老汉这个当家的,一切都听凭当家的做主。
“你想好了?”于老汉也没当即决定,更多的还是征询于书楷自己的意愿。他们这个家里,其他人都没这个专利,但于书楷是唯一一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孩子。
这也是为何于书楷格外有主见的症结所在。归根到底,还是于老汉格外偏心的纵容和疼爱。
“想好了。”神色认真的看着于老汉,于书楷的嗓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爹,我不会让您和我娘失望的。”
于老汉点点头,脸上露出笑意:“行,那就按你想的去做。”
于老汉此话一出,于大娘顿时跟着附和。
于家其他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此事便定了下来。
等王锦言听说于书楷竟然要去镇上求学,他直接就摔了手中的书。
可恶!于书楷又在心/术/不正的折腾这些见不得人的幺蛾子!整日不安心温书,就只会搞这些歪门邪道,于书楷早晚会栽跟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许如心也听闻了此事。
没有立马去找王锦言,许如心直接找上了王大娘:“娘,隔壁于家要去镇上拜新夫子了。”
王大娘又不是聋子,隔壁那么大的动静,她能没有听见?正是因为听见了,她才憋着气始终没有说话。
哪想到许如心这么不会看脸色,非要选在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来,而且还指名道姓提及此事,直让王大娘火大不已:“所以呢?你也要出银子送你夫君去镇上求学?”
要是之前听到王大娘这般当面冷嘲热讽,许如心肯定会又伤心又难过,备受打击。可是而今的许如心,根本不吃王大娘这一套了。
这么一段时日的接触和相处下来,许如心已然看清楚了王大娘所有的套路,也渐渐摸索出了要如何对付王大娘。
王大娘爱面子,哪怕再生气,很多时候也不愿意表现出来。但往往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许如心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比如说王锦言此次的县试名次不佳,王大娘只顾着失望和生气,就忽视了王锦言的心情,也没顾得上紧盯着许如心。
这不,就给了许如心趁势/软/言安抚王锦言,顺便将王锦言的心再重新笼络回来的大好机遇?
眼下亦是这样,王大娘气的不行,许如心反倒高兴了。
许如心非但不生气,还故意学起了王大娘平日里的作风,软绵绵的回道:“瞧娘这话说的,我嫁来王家的第二日就把手里的银钱都上交给了娘,哪里还有多的银钱能送夫君去镇上求学?”
“那你还在这里说些废话?”旁的事情,王大娘姑且能忍。但是求学这事,王大娘尤为看重,难免就有些焦灼。
“我这不是想着娘您也能拿出银钱供我夫君去镇上求学么!”带着那么点看笑话的心态,许如心凉凉的说道。
许如心往日里可从来不会称呼她为“您”,今日突来这一声所谓的敬称,非但没有让王大娘觉得顺耳,反而尤为堵心。
难道她不想送自己的儿子去镇上求学吗?她不是不想,是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他们王家到底还是比不得于家,没有那么多的银钱……
难得有一次王大娘被她堵的说不出来话,许如心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