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突然窗缝透来一阵微微的冷风,郁慈航冷眼望过去,几只色泽艳丽的蝴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窗外,扇动着翅膀,竟是直接穿过窗户,飞入了屋中。
它们一进来,屋中就泛起了Yin冷迷幻的香气,宽大的翅膀掉下细小的鳞粉,纷纷绕着舒年飞舞,极亲昵地停留在他的黑发间,甚至有一只落在了他的双唇上,似在亲吻。
郁慈航伸手捉住这只最大胆的蝴蝶,眼神淡漠,道:“这就迫不及待了?”
他稍一用力,蝴蝶的翅膀被捏烂了,鲜血喷出,化成了一团黑气,同一时间,其他的蝴蝶也都变作了不祥的黑气。
“你可以为他死。”郁慈航声音很淡,“但他不是你的花。”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舒年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打扰到郁慈航的休息,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回自己房间洗洗睡了。转天吃过早饭,他就向郁慈航道别。
“有空闲时再来。”郁慈航笑道,“我随时欢迎。”
“师兄也可以去找我玩。”舒年真诚地说。他们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只要打声招呼,就能经常见面。
舒年离开师兄家,回到了学校。他们已经开始新学年了,不过舒年是大四,没有课程,回来也就是打个卡,晚几天不要紧。
他成绩不差,考的是重点大学,学校是正常教学的学校,不过还开设了玄学院,舒年就是其中一员,专业是天师系。
这次回到学校后,舒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红了。
以往由于他样貌出众,实力不俗,本就在学院乃至整个学校都小有名气,被人追捧过,可没有哪次是像现在这样夸张的,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在第一时间被人认出来。
舒年对受人瞩目说不上喜欢或讨厌,他头疼的是自己在vlog里的澄清基本没用,绝大多数人还是觉得他和“他”有暧昧关系。
就连他的好哥们也这么认为。好哥们也是天师,知道舒年说的接吻驱鬼水分极大,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的,他还没见过舒年对哪个鬼用过接吻驱鬼法呢,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厉鬼让舒年用得心甘情愿?
舒年百口莫辩,索性不辩了,终日戴着口罩低调做事。有人通过学校,花大价钱请他算卦或改风水,都被他拒绝了,只接了几个急着救人命的工作。
这天舒年来到相熟的玄学用品店,采购一些用品,老板见他来了,笑呵呵地招呼:“怎么才来?等你好几天了。”
“您找我有事?”舒年眨眨眼睛。
老板和他太熟了,完全不客气:“你现在有出息了,谁都认识你,给我多签些名,我拿去送人。”
“以前签的不够吗?”舒年问。老板很有意思,早就看好他,说他会大红大紫,已经拿走他不少签名了,居然还不够,是要送给多少人?
“不一样的。”
老板转身走进里屋,再出来时抱出一高摞鲜艳的寿衣,并递给舒年一支马克笔。
“这回是叫你给寿衣签名,有你这个大天师的签名,这些寿衣大家都争着抢着要,说是穿上之后不仅不会变成孤魂野鬼,连鬼差也要给面子,都客客气气的。”
舒年:“……”他不是,他没有,别找他啊。
老板拉着舒年签名,舒年拒绝,来来回回中有几只蝴蝶飞入店门,绕着舒年盘旋,香气萦绕,蝴蝶翅膀的颜色与寿衣很相似。
“怎么都来这儿了?去,出去。”
老板皱皱眉,拿来鸡毛掸子赶蝴蝶出去,但这些蝴蝶不怕人,反倒要贴到舒年身上了,好似他是朵流着蜜的花。
舒年抚去蝴蝶,这些蝴蝶的翅膀上都染着Yin气,怕是来路不正,他见老板一脸反感,可能知道些情况,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老板看了他一眼,“邻市的那个大老板死了,他死后全城到处都在飞蝴蝶,最近几天都飞到咱们这儿了,真是晦气。”
他这么一说,舒年也想起来了,自己曾对这个人有所耳闻。
死去的大老板叫赵澎,是邻市昌洪市的一位大企业家,主要从事餐饮行业。他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还做过不少慈善,被政府授予杰出企业家的荣誉称号,在整个省内也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然而就在三个月前,赵澎离奇死去了,死相恐怖,他的尸体被发现时,全身的内脏和血rou没了,只剩下人皮和骨头,但尸体仍然鼓鼓囊囊的,被密集的虫卵填得很满。
他全身的孔窍爬出柔软的毛虫,毛虫在他身上结茧,化成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舞,颜色娇艳得令人作呕。
“他死了以后,”老板见舒年不太了解赵澎死后的事,就给他讲,“昌洪市的市民渐渐发现城里的蝴蝶越来越多,泛滥成灾。”
“它们的翅膀带着鳞粉,人沾上就会头晕眼花,更邪门的是,发现赵澎尸体的清洁工和为他验尸的法医全死了,死相与赵澎一样,被虫卵吸干了血rou,孵化出大量蝴蝶。”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