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候将事情说了一遍,总结道:“我感觉不够机灵,也不够热情,要是别人拜师到这个地步,肯定已经积极改口了,我居然还叫城主,怪不得师父他多看了我一眼。”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明日改口便成。”
陆昔候沮丧,“我明天肯定改的,不过这个表现——你说师父会不会已经嫌弃我了啊?我还没拜师就弄出那么多事来,也不够机灵……”
“城主既然已经说了要收你为徒,就应当不会反悔。日久见人心,这些细枝末节相处久了,他便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怎么会怪你。”
陆昔候一本正经地纠正他,“是日久见龙心。”
隋寒眼带笑意,“好,龙心。”
“隋寒。”陆昔候不扯了,叫了他一声,等他看过来,却欲言又?止。
隋寒耐心地看着他。
陆昔候深吸一口气,问:“你愿意在灵央城生活么?”
隋寒问:“城主让我们留在灵央城生活?”
陆昔候点头。
隋寒并未一口气答应下?来。
陆昔候感觉到了他的为难,立刻说道:“不来也没关系,世界也有很多结为伴侣之后两地分居的人,我们可以和他们一样,克服一下?,反正每个休息日都可以见面。”
隋寒那双黑色的眼睛看过来,嘴巴轻轻动了动,叹口气,眼睛里又?带上了笑意。
那是一个释然与难过并存的表情,他就这么看着陆昔候,抬了抬手又?压了下?去。
陆昔候立刻明白过来,他想吻自己。
在这种艰难的抉择后,两人需要一个吻来安慰彼此。
陆昔候心里酸酸的,不太好受。
隋寒道:“我和长辈们商量商量,尽量争取过来。”
陆昔候心里挣扎,最后说道:“不过来也没关系来,我们两个都要修炼,尤其我才刚拜师,拜师后肯定要分配大量时间到修炼当中,也没太多空从早到晚和你在一起。”
“尽管如此,还是想离你近一些。”
陆昔候心头剧震,讷讷不知该说什么好。
隋寒道:“不要有心理?负,我虽然是大师兄,但在门派里并不受重视,若真受重视,就不会来灵央城了。”
陆昔候只是隐约知道他的过往,听他这么说,好奇心勾起来,“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大师兄,怎么会不重视?”
隋寒为他解惑,“太初剑派已存在一万八千多年了。”
陆昔候点头,他学历史,修真大陆这些大门大派的历史他都知道,不过——存在的时间久和大师兄不受重视有什么关系?
隋寒道:“一个门派存在的时间久了,里面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太初剑派亦是如此,早已积弊成疾。宗门里派系林立,各抱心思,哪怕同为宗门之人,也不全然为宗门打算。”
陆昔候有些明白了。
隋寒道:“这片大陆的每一个大门派都是如此,里面的关系非常复杂,腐朽落后和积极向上并存,纨绔弟子与谦和弟子同在,除非来一场伤筋动骨的改革,不然谁也没办法。”
他轻声道:“你看昆仑,应当最能看出来。”
陆昔候心里打了个突,他总算想明白昆仑的违和点在哪里了——是割裂。
他在种仙火掌时遇到的跋扈弟子和去无忧洞闭关时遇到的和善弟子割裂,炼化战棋后,外面咄咄逼人的昆仑长老和以俞乾仙尊为首的某些长老也割裂。
甚至,昆仑的大师兄宁成璧,和师长以及普通弟子,也呈一个割裂的状态。
如果不是确定?这些都是昆仑的人,陆昔候很难想象他们居然是一个集体。
陆昔候想到灵央城,他小声道:“我看灵央城好像并非如此。”
起码拿他熟悉的灵央学院来说,里面的先生都很友好。
他在地球上学时,经常遇到那些满腹牢sao的老?师,灵央学院的先生们却从未对灵央不满过。
他能感觉到整个灵央和善且积极向上的风气。
灵央带给他的印象总体而言乃是宁静祥和。
隋寒道:“灵央城是唯一的特例。”
陆昔候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
他轻声道:“因为城主。城主是个铁血手腕的人,曾清洗过境内的豪强大族好几回。你哪怕只在昆仑山上短暂的停留过一段时间,应当都能感觉到,昆仑要比灵央繁华许多。”
陆昔候点头。
灵央在这方面确实,它有些像与世隔绝的小镇,没有外面那种花花世界的感觉。
隋寒道:“因为城主的清洗,灵央的豪强发展不起来,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相对清净。同时,这种铁腕手段与相对封闭的政策,也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灵央的发展,许多人才都不敢来,甚至不敢留在灵央境内。”
陆昔候在以往的学习当中并没有学到过这段历史。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他又?想起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