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五点多,酒店的中央空调彻夜开着,其他人勉强能适应的温度,叶初阳就扛不住了,就问江瀛:“你的外套呢?”
江瀛把搭在腿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还把他的双手攥在手里,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叶初阳由他摆弄自己的手,道:“刚才我看到姜海义的尸体了,没有外伤,也不像是猝死,倒像是中毒。”
江瀛很冷漠,和姜海义的死因比起来,他更在乎怎么把叶初阳的手暖热:“是么,他的情妇把他毒死的?”
叶初阳看了看正在被小陶突审的吴莉莉,道:“如果真是情妇干的,那也太蠢了。”
江瀛道:“我倒觉得这女人不会这么蠢,凶手未必是她。”
小陶对吴莉莉的突审似乎不怎么顺利,吴莉莉抽抽噎噎一直哭,说的话还没流的泪多。小陶很无奈,叫来一名女警安抚她,然后去前台协助同事调去录像。
叶初阳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在调取录像的几个警察,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杀死另一个人,这样做的嫌疑简直太大了,而且还选在监控严密的酒店。”
江瀛低低一笑:“可事实却是她最有嫌疑,无论她杀的鬼逻辑有多僵硬,警察依然会把她当做重点怀疑对象。”
他又说对了,无论吴莉莉有多少不在此地犯命案的解释,都解释不了她和死者独处一室的嫌疑。
叶初阳想起了姜往,警方一定已经通知了死者的家属,姜往理应会到现场。他突然很想看到姜往得知父亲死亡的表现,或许会很有意思。
“二位,我能坐吗?”
姜往似乎从天而降,站在他们面前,穿着一套时尚的休闲装,手里拿着一包糖炒栗子,笑容如同朝阳般灿烂。
江瀛还把叶初阳的双手捂在手里加热,只淡然地朝他身后的椅子抬了抬下巴:“请便。”
姜往一撩头发,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把一包糖炒栗子放在桌上,笑道:“请你们吃。”
叶初阳看看他那张妖冶漂亮的脸,又看看滚出纸袋的几颗栗子,觉得姜往对姜海义的感情真是真实流露不做作,老爹死了还有心情吃糖炒栗子。
江瀛道:“你爸死了,在11楼。”
姜往嘎嘣嘎嘣剥着一颗栗子,动作非常娴熟:“我知道,警察告诉我了。”
他们稀松平常的口吻就像在聊天气或是聊股票。
江瀛:“不上去看看?”
姜往:“待会儿到了警局警察会让我看的,现在着什么急。”
他向后回头,看着姜吴莉莉哭哭啼啼的背影,嘴角含着如糖似蜜的笑容:“警察说是毒杀,是她干的吗?”说着,他朝吴莉莉喊道,“Lili小姐,是你杀了我爸吗?”
吴莉莉背影一颤,哭得更厉害了。
姜往耸耸肩,显得很无辜:“我只想跟你说声谢谢。”
叶初阳觉得此人真是没心没肺狼心狗肺到了一定境界,就算和老爹感情不好,也不能拿老爹的人命官司调侃取笑。
江瀛和姜往没心没肺狼心狗肺到了一处,竟能笑得出来:“你谢她也没用,她马上就要被警察带走调查了。”
姜往:“哎,说的也是,那我一定要替她请个好律师,白斯年怎么样?”
江瀛:“好啊,帮我作完辩护再帮她做辩护。”
姜往:“哈哈哈哈哈哈。”
江瀛:“哈哈哈哈哈哈。”
叶初阳听着这俩缺德的人聊天狂笑,非常想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其中一个缺德的家伙是他的男朋友。
海阳领着几个警察从楼上下来了,一出电梯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他黑着脸朝叶初阳等人走过去,锥子似的目光扫过江瀛和姜往,问:“谁是姜往?”
江瀛笑呵呵地指着姜往的脸:“他是。”
姜往笑呵呵的指着自己的脸:“我是。”
海阳气噎:“你先坐一会儿,尸体很快抬出来。”
姜往托着脸朝海阳微笑:“不着急,你们慢慢来。”
海阳沉着脸去找小陶要录像。
从刚才开始,叶初阳就一直盯着姜往,发现姜往的小拇指和手背上有两个伤口,伤口不算很新,周围留着贴过创可贴的痕迹。
江瀛发现叶初阳在盯着姜往,就问:“你看着他干嘛?”
叶初阳侧过脸避开姜往,低声对江瀛说:“你看他手上的伤口。”
江瀛直接把姜往的手拽到跟前,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口,就问:“怎么弄的?”
姜往眼睛往下一低看了看自己的手,蓝YinYin的眼珠里有什么东西忽悠一闪,随后扬起脸对江瀛笑得妖妖调调:“怎么?你关心我啊?”
江瀛盯着他:“怎么弄的?”
姜往道:“我也没注意,或许是我画设计图的时候需要削铅笔,不小心被刀子划伤了?”
叶初阳确定他在说谎,因为姜往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