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为独臂猿作证的那几位学子,也在这里候着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有些不知道来龙去脉的,跟人打听,“这是县令夫人的兄长,他之前得到消息说他妹妹被县令大人连累去世,要求他一个月内找到真凶,以慰在天之灵,现在这不是找到的人只是个大盗,不是放火犯吗,县令夫人的兄长就带着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带走县令夫人的尸身归家。”
路人惊呆了:“这个……大人很重视妹妹啊。”
一般人会迁怒,但是说到底也不是县令的错,怎么会闹得这么大?
“换成你不气啊,之前说找不到真凶可能是一时上头,但是后面咱们县令说独臂猿就是真凶,这不是蒙骗人,这就是火上浇油了。”
“据说还有其他的,咱也不知道,现在就看吧。”
刘逸云看到这么多人,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他身上穿白,脸上憔悴,在门口迎接苏茂初,这也是博取大家的同情心。
他给苏荞初行礼:“兄长,请进。”
他抬头,看到苏茂初的身形,他就知道自己博取大家同情的事不可能了,因为苏茂初比他还要憔悴,身形瘦弱,看样子因为妹妹的去世受了很大的打击。
苏荞初站在门口,身后一堆人:“你不用叫我兄长,我也不进去了,有事,我们坦坦荡荡的说。”
刘逸云扫视一眼,门口有很多人,或明或暗的打量着这里的场景,刘逸云知道,很快这些人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扩散出去,要是一个应对不好,他就要被人看笑话了。
刘逸云叹了一口气:“兄长,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真凶的!”
苏荞初摇头:“你的话我已经不信了,我今天来是要带她回家。”
刘逸云眼眶红了,“兄长,你这样置我于何地,等到百年之后,我将会与她合葬。”他举起自己手中的木雕佛珠:“这是她生辰我送与她的礼物,之前她每日戴在身上,我们夫妻情深。”
苏荞初呵了一声:“什么合葬,要是让你和她真合葬在一起,我怕妹妹会恶心,恶心自己死了都摆脱不了。”她看着那串木雕,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周围一片寂静,围观的人耳朵竖得更高了,苏大人这么说,一点情面都没有,这是铁了心要断亲了吧,而且为什么刘逸云会被这么指责?
是不是他这些年来根本不是传言中和他的夫人鹣鲽情深?
刘逸云自然不会认这话,抬出了他们这些年夫妻相敬如宾,夫妻恩爱的话来:“兄长,我与夫人的感情深厚,她怎会恶心,我们早已说好,百年后合葬。”话里话外指责这是要强硬拆散他们这一对鸳鸯。
却见苏荞初一声冷笑,“什么鹣鲽情深?你这是在说什么笑话!你考中举人之前,家无长物,考举的路费是商人所筹,考中举人之后,我父亲赏识于你,将我妹妹许配给你,之后你来我苏家念书,我苏家书房的所有书籍对你开放,我父亲也会指点你的文章,于是你春闱你考中了探花,翰林三年,之后分来此地当县令,你身上的这块玉佩便是我苏家的嫁妆,你用的一针一线,都是我妹妹的,你还让她背负了这么久无子的恶名,我们请了名医给她看诊,她的身体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明明是你!”
刘逸云脸色铁青,“兄长休要胡言!”
苏荞初:“我胡言?那你说你做官之前,你来这里担任县令之前那些马车是谁的东西?有眼睛的都知道。”
刘逸云哑口无言,这就是他不能再苏家还有人在的时候撕破脸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他是怎么起来的。
苏老太爷对他有知遇之恩。
他受恩颇多。
娶了苏荞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考虑过银钱的问题,吃穿用度无一不Jing,这些,全都是苏家的财物,不然就算他考中了进士,但是在翰林院三年清水,来到这个县当县令爷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的马车有些人现在还有印象。
如果说是他自己赚的,那就是来路不正。
周围的路人还是一片沉默,但是眼睛里都带了点什么。
这个县令用了娘子的嫁妆啊!这样子的人到哪里都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县令膝下空虚这件事情大家也没少在茶余饭后提起,之前他们都以为是县令夫人的问题,现在这颠了个倒个,有些送自己女儿为妾被拒的商户心里还感到庆幸,幸好他没收,不然那不是守活寡吗。
有些人的视线控制不住的往刘逸云的下三路看去,刘逸云差点甩袖离去,他铁青着脸,苏荞初喝了他的药,怎么可能还能生!
现在他却也无法证明,这种事一挂在嘴边,更没有说服力。
只能之后用孩子来证明。
苏荞初看了眼他手上的木雕,这段时间他一直戴在身上,他还想有子嗣?如果他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查过自己的身体,虽然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了几本医书,她就能够给自己把脉,知道自己的身体中了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