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t多留无意,除了自找没趣再无其他。
他“哼”了一声后离开,出门时还忍不住重重关门。
没礼貌。
秦泽汐低声嘟囔,心里倒很是高兴。
“你是拿画笔的手,放下。”
时灿专注的收拾,语气有些冷,有些硬,“我收拾。”
“不高兴了?”碎片整理到垃圾桶中,秦泽汐想了想,耷拉脑袋主动老实交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存心刁难。
你前几天生病不舒服的时候他怎么不来看你,现在没事儿了专门跑来,还贼眉鼠眼看着你,什么意思。”
时灿没接话,等着秦泽汐继续说。
“他刚才没推我,但我想他快点走。”
时灿“嗯”了一声,“你还Yin阳怪气说话。”
我没有。
狡辩之词说不出口,秦泽汐有。
“小小年纪,哪里学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时灿拿过干净的杯子,倒茶,喝了一口,正襟危坐问道:“学校老师教的?”秦泽汐抱膝窝在地上,抬头看着时灿的眼睛。
你敢发问,我便认真回答:“我妈喜欢看狗血多角恋电视剧,我去年上大学之前,她总拉着我看。”
“以后多看点适合你的,学点有用的。
实在不行,学学广场舞、太极拳,锻炼身体。”
秦泽汐想了想,不能认同,“我觉得挺有用,这不是成功把他赶走了?”时灿不想和他瞎扯,转而反问:“你都二十二岁了,应该是快大学毕业的年纪,怎么去年才上学。”
秦泽汐耸肩,云淡风轻的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休学,还做过手术。
在医院的时间长了,没办法系统复习参加考试,耽误了些时间。”
时灿忽然想起秦泽汐之前说过,每周都要去医院,想来也和以前生病有关。
“身体好点之后,我才重新计划了学业。”
时灿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至此,两人的对话点到即止。
经过片刻沉默,时灿切入正题,“你质问Kent专门跑来是什么意思,那你自己呢,天天从学校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秦泽汐目光热忱,对上时灿冷冰冰的视线,火焰熄了一半。
时灿大大方方,声音克制不带情绪,“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来。
我没兴趣,打算请他在屋里坐坐,然后送客。
你闹这么一场戏,他提前走了。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没差别。”
时灿既不在乎Kent,也不在乎主动说起在旁人看来有些难以启齿的关系,“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图一时的快活罢了,就跟我把你从酒吧捡回来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时灿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小nai狗问,“你天天往我这里来,不是想睡我吗。”
送命题,秦泽汐条件反射摇头。
“不想。”
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成年人不能自断后路——毕竟自家“小弟”也就一次亮相,总不能直接剃度让他当和尚,守在大美人身边渡劫修行。
“那个……我想,有点想。
其实也不是‘有点’.....是挺想的。
你这么好看,又吸引人,我能不想吗。”
秦泽汐吞吞吐吐,谈起这些私密话题时满眼都是青涩,刚才那副巧舌如簧的面具一下就不见了。
时灿忽而皱眉,想起蓝离前几日的那句话,你该不会想找个“替身”在身边吧?随即,时灿的思绪飘到将秦泽汐带回来的那天晚上。
那一晚,秦泽汐嘴里时不时冒出些“喜欢”,时灿听的真真切切。
除此之外,情到“深”处,秦泽汐好像还说了“这么多年”四个字。
那时时灿身陷欢愉,不确定是否真的听到了。
秦泽汐不过二十出头,所谓的“多年”,又能有多久,“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人,好几年求而不得,想在我这里找寻慰藉?”一句话,二三十个字,秦泽汐视线内闪过迟疑,随即连忙解释,“我……我没有。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寻找慰藉’?我们年轻人不玩这套。”
时灿一怔,迅速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你们年轻人?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秦泽汐连忙摇头,求生欲极强,“我的意思是……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时灿看他的反应,心中有数。
大概确实有那么个人。
不知是长相相似,还是其他方面相同。
时灿没有追问,亦不想提起令秦泽汐不悦的事情。
也罢,不过是少男的怀春心事,何苦撕开伤口往上撒盐呢?秦泽汐见时灿看着自己不说话,进而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有很多……类似Kent这样的朋友?”“他不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