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得美,工资不够你倒贴。
“以后要是再这样,”时灿平躺在床上,嗓子干涩,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我就直接把你踢下去。”
“好。”
秦泽汐将他捞进自己怀里,摸摸时灿的大腿,“我不动让你踢。
好哥哥,你踢我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认怂快,时灿的火气就追不上他。
“别动我。”
情欲散了,时灿也恢复了平时那副冷漠扮相,既是面具,又是本性使然,“既然你不想休息,那就穿衣服回去吧。”
“不,我想。”
秦泽汐将手指伸进时灿的头发里,来回揉捏,满是动情,“我就在你身边休息。”
秦泽汐的胸膛布满汗水,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那处狰狞的伤口正好落在时灿眼前。
时灿任凭他抱着,懒得挣扎,没力气和年轻人较量,“你说的手术,是在这里?”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触,像在挑逗,又像是小心翼翼,怕引起疼痛。
秦泽汐嗯了一声,拉起时灿“做坏”的手,压在自己的左侧胸膛上,“是心脏。”
噗通,噗通。
掌心之下是强壮有力的心跳,顺着时灿的手臂传到他的胸口。
时灿忽然慌神,这感觉就和秦泽汐的画一样,充满了浪漫主义气息,伴随勃勃的生命力。
“手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时灿忍不住问。
“几年之前了,现在我特别健康。
当然,还是得定期检查吃药,不过完全不影响生活。”
原本已是困意席卷,时灿却好像忽然被这心跳声叫醒。
他下意识侧过头,将耳朵贴在秦泽汐的胸口上。
他听,仔细听。
这心跳声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时灿不知。
一股莫名的悲伤与喜悦充斥心头,时灿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温存。
秦泽汐将手掌覆盖在他的脸颊上,进而也闭上眼睛,“你喜欢听我的心跳。”
时灿“嗯”了一声,不像是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倒像是单纯应和、敷衍了事。
秦泽汐心满意足,“睡吧,安心休息。”
第二天一早,时灿站在镜子前,穿着睡衣露出个肩膀。
他的动作与第一次和秦泽汐过夜之后一样,连侧头打量镜中自己的神态都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还有躺在床上那位仍在沉睡的年轻人,也分毫不差。
时灿的手机忽然响起,是蓝离。
电话接通,蓝离开口说,“你看看信息,我发你了照片,你确认一下是不是这幅画。”
“是。”
时灿看了一眼,确定是秦泽汐那日画的《欲情》。
“真是这幅啊?!我还以为弄错了,特地给你确认一下,你怎么可能买这种风格的画?”蓝离抬高声音,满是惊讶,“该不会真是觉得难看,故意买的吧。”
时灿没回答,转而问,“贵吗。”
“凑合吧。
作者没听过,可能不是平时创作的名字。
你那天应该见到了吧,有名吗?还记不记得。”
“没印象了,那天好些年轻画家,我没注意。”
时灿侧头,扫了秦泽汐一眼,猜想这年轻人用了其他的ID,“我什么时候能拿到画。”
“还得过一段时间,正在跟画室办手续。
签收地址我写了你家里,你签收的时候查看一下画作在运输过程里有没有损伤。”
“好。”
时灿想了想,皱眉说:“但是那幅画不能……”蓝离没等他说完,了然于胸,“我知道,画不能放你家里,怕你妈看见。
等你检查没问题,我抽空拿去公司给你准备的陈列室,和你其他的画放在一起。”
时灿母亲不同意他做裸体模特,这几年时灿一直对她有所隐瞒。
蓝离再清楚不过,自然要为他排忧解难,“写你的地址是为了你方便检查。”
时灿叹气,觉得麻烦好友很不好意思,“谢谢了。”
“这算什么事,有什么好谢谢的。”
蓝离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发问,“你那天……身上带着痕迹去了画室吗?是作者加入这幅画的,还是——”时灿打断他,“我身上的。”
“行吧。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都搞不懂你的口味了。
这幅《欲情》和《Seamas》差那么多,你怎么会说一样的话,真是奇怪……”蓝离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时灿听了几句便草草挂了电话。
这幅《欲情》和《Seamas》差那么多。
时灿不赞同这句话,何止是“差那么多”?简直完全不同。
就和两位作画之人的差别一样大。
《Seamas》低调且克制,画面里的时灿只露出手臂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