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姓氏,只让人叫他“阿桂”。外表其貌不扬,但身材不正常的高大肥壮,像是患了巨人症。性格倒算是乐观积极,也因此与楚栖聊过不少,机关术的教习更是认真仔细。
他与楚栖分析过每种机关的必要属性。诸如打探情报的飞行机关,胜在灵巧;以假乱真的互动机关,胜在Jing致;攻城掠阵的炮石机关,胜在威力。
而隐蔽方位的防御机关,则需要持久坚固,能够将入侵者围困长久,之后他们是反将一军也好,是匆忙跑路也罢,都需要机关的“拖延”。
楚栖眉头微跳,他虽不确定此间的机关阵法是否也为阿桂所设,但算算时候,光风霁月楼初建之时,阿桂还跟在敬王身边,还是极有可能插过一手的。
既是如此,楚栖记得按照他的习惯,假若设下正确的入内法门,定是在——
也就是在此时,原先在二三楼查探的罗纵与少许羽林卫才听见动静,即刻奔了出来。
罗纵俯在二楼栏杆之上,手足无措地看着这漫天箭雨,他第一眼并未看向楚栖与苍,而是直直盯着在箭阵中艰难躲避的澜凝冰,心慌意乱,脱口唤道:“凝冰!”
楚栖连忙道:“别下来!”
但已经晚了,罗纵一个纵跳落到一楼,向着澜凝冰的方向冲去,另有一个不认识的羽林卫也跟着跳了下来。不知阵法如何感知到他二人的出现,只见另有两处的机关也被触发开来,箭阵数量愈来愈多,攻速愈来愈快。
楚栖真是无言以对,现在一层已有五人之多,暗器的威力比之方才只有他与澜凝冰时也大为提升,眼见再拖下去只可能是死路一条,楚栖咬了咬牙,高声喝道:“听我说!”
“此箭阵机关随身动攻击,越挣扎越凶猛,但并不强求你的性命,若是真的无力再抵御,优先躲过致命伤!”
“我怕我们撑不到弩.箭弹尽粮绝之时,如今之计,只有优先寻到正确入口,解除这箭阵机关。”
“风光楼人多眼杂,未免误触,机关必不会只设在一处,定要有几个地方同时、或连续地按触,但时间紧迫,给不了我们多次尝试的机会,最多只能试一次!我心里隐约有个答案,但是对是错,却完全不得而知。”
“若是试错了……”楚栖苦笑了一下,“也还好,可能死不了,二楼的那几人迅速去秉皇上、找敬王,也许还来得及救回一命。”
“但凭世子吩咐!”
他迅速瞧了一眼那四人反应,并无人有疑议,给他惹麻烦的澜凝冰还被罗纵护着,看不清神色。
楚栖心下叹了一声,正色道:“苍,你去东边那个小戏台上,当心铁钩。”
他看向在罗纵之后跳下来的那个不知名的羽林卫,“呃,这位小哥,你去西边那个,当心铁蒺藜。”
然后又道:“罗纵,保护好澜凝冰。”——这个真的很重要,男团成员受了伤还要扣他生存点数,以示“失职”之罪,真的是巨冤。
四人即刻各司其职,两人避开漫天暗器,跳上东西两侧的小戏台;一人保护;一人被保护。
楚栖则站在大戏台的正中央,凝神回忆当年阿桂设计防御机关时的种种。
阿桂有一爱人,名叫雀舌,是位毒医,也跟随楚栖北上。雀舌貌美,却被人截断了双腿,只能靠阿桂给她造的机关腿行动,不过更多时候,她选择坐在阿桂怀里。
雀舌不同于阿桂,性情Yin鸷狠毒,也不乐意教楚栖毒功医术,所以楚栖就没学到多少。
但阿桂很爱雀舌,常用她的生辰作为关键数字。他们偏居南地时,避免引动防御机关就会用到她的生辰数字。
却不知建造光风霁月楼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好上了,又不知此处机关究竟是不是阿桂设立的。
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先死马当活马医。
楚栖沉声道:“苍,那小戏台下方是不是有道轮轴?”
苍的声音良久传来:“是,但要以大力才能推动,箭雨如瀑,一时不好分心。”
楚栖道:“有便好。羽林卫小哥,你也找到了吗?”
那羽林卫应了一声。
“好,你们在那别动,听我指令,等会儿苍将轮轴从西至东旋转九圈,羽林卫从东至西旋转一十二圈,如果箭阵未停,就算我试错了,即刻找人帮忙!”
楚栖说罢,深吸一口气,抄起方才刺上来的一把铁剑,动作幅度极大地舞了一个剑花,将原本射向他的箭镞都挡了回去。
楚栖动起脚步,在偌大的戏台之上从东舞剑舞到了西——若不是时候不对,他很想耳提面命明遥过来学习一下他Jing湛的业务能力——此时罗纵、澜凝冰离得较远,苍与羽林卫又各自小幅度躲避,原先均匀分配攻击的箭雨竟调转方向,朝着楚栖极速射去。
楚栖不闪不避,仰头迎着坠下的弩.箭蒺藜,高喊道:“趁现在!”
苍与那羽林卫同时转动轮轴。
在机关被触动的瞬间,箭阵猛地加大了威力,千百余支暗器从四面八方喷薄而出,直攻唯一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