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处有几条醒目的割伤,但手指头没事,看起来并不严重,右颊处倒有一条很深的刀痕,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让楚栖十分紧张。
“宫里有药,应当不会留疤。”
楚栖回首看去,却见柳戟月颇显倦意地侧撑着头,分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笑道:“就对他这么在意?”
楚栖心道,他会紧张,一方面是人道主义关怀,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的造星任务。但他又忽然想到,他和澜凝冰能有幸与皇帝同乘,恐怕还是柳戟月特别的默许。
于是他笑了笑:“臣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出事。”
然而这时候,澜凝冰却咳嗽着抬起了头:“咳,咳……不想看见我,就让我下去好了……惺惺作态什么!”
楚栖:“……”你特么又在作什么?
柳戟月低笑着摇了摇头,手指敲了敲边沿。车轮也不停下,只见一条链鞭哗地钻入马车,缠在澜凝冰腰上将他卷了出去,霎时间,空气中只余下作死之人的一声惊呼。
楚栖:“…………”
死寂过后,楚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xue:“陛下勿要与他一般见识。”
“还不至于。”柳戟月微顿,又有些狡黠地瞟了眼窗外,“朕的确是在假慈悲,不想车里伫着这么个人,他也甚有自知之明。”
“……”
——澜凝冰,你引以为豪的眼力确实还可以,就是嘴巴不太行。
“说起来……”楚栖生硬地转移话题,“方才地底怎会忽然震动?也没有见到苍小哥的踪迹。”
“最初建造时,那处就存留了不少火/药,假若真当万不得已,也能一了百了,销毁个干净。至于苍……”柳戟月声音一滞,脸色忽而变得十分苍白,双手紧紧抚在心脏处,痛苦地微蜷身子。
但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屏息缓了一小会儿,就已恢复了寻常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睁开眼,楚栖却正惊惶地看着他。
柳戟月带着倦意,浅淡笑了笑:“卿回宫后便自行修养吧,朕过几天再来看你。”
不多时,他们回到宫中,早有数位太医等在紫微殿,一一给皇帝把脉。
楚栖也受了诊治,半身不得动弹地躺在床上,但几个太医给他看过手脚后却都说,箭镞强行拔出,伤筋动骨,恐会留下极大后患,形同半废。
楚栖没有质疑他们的医术水平,反而非常平静,因为他知道,假若他的成员足够争气,他能一秒恢复如初,让这些太医见证奇迹。
但现在问题就是,他的成员不太争气。
澜凝冰伤残等级较低,但也破了相、手指头包扎成球、嗓音变得更加沙哑无比,说话艰难,恢复还要一段时间,完全失去了Vocal担当的优势。
而凌飞渡自那日起,行踪变得更加莫测,楚栖觉得他似乎不再每时每刻隐藏在自己身边了,而是被皇帝派去执行着什么任务。
唯一那个完好无损、闲得发慌的明公子却又什么都不会,只会在一旁说风凉话。
“太危险了,幸好我那日没去。”明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栖哥哥,你伤什么时候好啊~”
澜凝冰道:“好不了,他完了。”
“啊?”明遥惊得手里的橘瓣都掉了,“那岂不是都得我自己剥橘络了……”
“对,你快剥,剥完喂我一瓣。”
楚栖:“……”
他被气笑了:“小澜同志,你看见我现在这个状态,就没有一点心虚吗?”
澜凝冰动作一顿,少顷过后,他把明遥剥给他的一瓣坑坑洼洼的橘瓣塞到楚栖嘴里,正经道:“你直说,要哪边手脚,还是双手双足?我绝不犹豫。”
楚栖:“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我要交给你一项更加艰巨、更加黑暗、更加毫无人道的任务。”
澜凝冰冷声道:“说吧。”
明遥在旁劝慰:“栖哥哥别生气,陛下找了最好的太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撒在冰冰头上也于事无补嘛~虽然我是不知道他做什么了……但——”
与此同时,楚栖指着明遥道:“——教他歌舞。”
“但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啊?!”
楚栖摸了只橘子,表演起单手剥橘络,顺便悠然自得道:“这是我最大的心愿。这么艰难的任务,小澜同志,你敢接吗?”
澜凝冰长哼一声,眯起双眼——虽然并没人看得出来——审视地看向明遥:“有点难度,就这样吧。”
明遥满头问号,看着手中的橘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是,怎么回事,关我什么事嘛……而且歌舞,为什么是歌舞?我一窍不通啊——”
一窍不通才好,升得快,点数拿的才多。
楚栖撑着脑袋看他们,默默想,明遥,真的全靠你了。
不止要把他治伤的点数赚出来,算算时候,他们也该赶紧出道了,特别是在看到那地下的祭坛与神兽雕像,取得后续任务之后,楚栖只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