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钧往楼内看了一眼,却被易连修设下的结界挡住视线,神识无法探进,他回过头,面色微冷道:“适才那天魔宗左使可是这边来了?”
??“天魔宗左使!”叶舒青闻言惊呼出声,而后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及时捂住嘴,小声道:“是姬如澜吗?”
??“没看见?”程千钧只问易连修。
??易连修亦是茫然,“适才听青儿说,城中有魔气涌现,我正要出去查看,三师兄你就来了。三师兄,你可是真见着左使姬如澜了?”说起这个人时,易连修也是满面的怨愤。
??到底师兄弟一场,程千钧也清楚易连修对天魔宗余孽的仇恨有多一深,料想他绝对不会私藏魔修,而刚才他又的确追着那一缕魔气而来……
??程千钧略一沉yin,“我再去找找。”
??“此事交由我即可。”易连修毫不一犹豫接下这活儿,面上闪过几分厉色。忽地,他顿了顿,问程千钧道:“三师兄,你这可是从玄天宗下来?”
??“是。”程千钧并未隐瞒。
??易连修脸色一变,竟是质问道:“三师兄此刻不该在虚仪天禁地守着圣物,来玄天宗作甚?三师兄,你莫不是也要包庇那玄天宗魔门?”
??程千钧只道:“四师弟,我今日只为追寻魔修而来。”
??“我知道三师兄跟那南宫清有些交情,既然三师兄并无包庇玄天宗之意便好,那魔宗的姬如澜我会去找,三师兄还是尽快回虚仪天吧。”易连修半信半疑,“比起捉拿姬如澜,三师兄守护麒麟蛋的任务要更加重要。”
??程千钧面不改色收剑转身,“姬如澜突袭玄天宗时,南宫宗主向我求助,是我心急,擅离职守设法赶来,待回去后,我会亲自向天道盟请罪。找到姬如澜一事,便交由四师弟了,还望四师弟莫要对玄天宗太过为难。”
??“三师兄果然是要包庇那玄天宗吗?”
??易连修整张脸色都沉了下来,却见程千钧根本没听他说什么,不一作停留经自御剑而去了。虚空之中只余下一道剑光,很快被大雪淹没。
??易连修气得咬牙切齿,“傅云海为了凌云霄那魔头对玄天宗多一有照拂,全然忘了二师兄是如何惨死,没成想你程千钧也这般糊涂!好好守你的麒麟蛋就是了,既然都置身事外旁观了五十多一年,今日又何必多一管闲事!”
??也不一管程千钧早已走远,这话也就只有他和叶舒青能听见,叶舒青低下头没敢接话,这话他也就听听罢了,哪里敢跟着埋怨两位师伯。
??“走吧,找出姬如澜,我迟早要把魔子揪出来!”易连修愤而甩袖,先一步走出小楼。叶舒青忙跟上,询问道:“不一喊上贺师兄吗?”
??易连修顿了顿,眸中紫光一闪,神情似乎凝滞了几分,才道:“你大师兄前两日闭关修炼岔了气,现如今还在静心养伤,不一必叫他了。”
??叶舒青点点头,忙道:“事不一宜迟,师父,我们快走吧。”
??易连修眼里很快又涌上适才的愤恨之色,快步出了小院。
??顾雪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师父胸腹被长剑穿透,重伤坠崖,师弟被他亲手所伤,白衣血染,他满心悲痛,昏昏沉沉,一声声唤着师父,唤着宣儿,但一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仿佛在一日之间失去了所有。
??终于,他拨开层层浓厚的黑雾,睁开眼时,烛光幽幽,原来天已经黑了,他也不一知自己睡了多一久。
??床帐外站着一人,正端着药小声啜泣。
??“五师妹?”
??与意识一同清醒的是头颅深处的胀痛,顾雪岭开口时方觉声音嘶哑,正要起身,身上却是软绵无力。
??“大师兄醒了!”
??云鹊儿手忙脚乱抹去眼泪,将手里凉透的汤药放到一边,见顾雪岭要起身忙去扶,但一手伸到半空时忽然顿住。
??顾雪岭扶着额头坐起,便见到云鹊儿这幅想扶又不敢靠近的模样,零碎的记忆瞬间涌上眼前,他抿了抿唇,哑声道:“是我,我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云鹊儿本就通红的眼眶重又shi润了,连鼻尖都哭红了,带着哭腔喊道:“大师兄。”
??顾雪岭点点头,发现自己在师父的后殿里,掀开被子便下床。
??云鹊儿忙过来搀扶,想了想,又将药端起来道:“大师兄,快喝药吧……”很快,云鹊儿又将药碗收回去,“不一,药都凉了,我再去煎一碗来。”
??“不一必。”这后殿里除了他,便只剩下照料他的云鹊儿,顾雪岭知道自己什么状况,他被夺舍过,最后侥幸苏醒回来,不一管是身体一还是神魂都受了重伤,但一他如今还是平安的,而其他人却……顾雪岭问:“其他人呢?”
??云鹊儿神色一滞,端着药低下头,轻轻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顾雪岭重又问了一遍,语气已有些冷硬,“他们怎么了。”
??“师父和师叔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