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都是恶灵与魔物横冲直撞,他们对闯进来的活物势在必得,陶霖手臂与肩背,腿上都是被撕裂的伤痕。
纵然狼狈至此,他抱着人肩膀的手丝毫未松,反而替人当rou盾把试图攻击白离言的恶灵给挡了下来。
起先白离言只是觉得他在惺惺作态,毕竟以前就是这样,给了个巴掌再给颗糖的事没少干,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在白离言眼中没半分动摇。直到看到人奋不顾身替他挡下了强势魔物发出致命一击,他心中开始生疑了。
也就在这会,白离言勉为其难看了眼身边人伤势,不过片刻功夫那人满身挂了彩,最显眼是那雪肌细颈上被剜出了深可见骨两指宽豁口,再往上一寸便是命脉,他任血流不止染红那身白底蓝纹弟子服前襟。
若不是白离言深知此人装模作样虚伪姿态,都会为此情形有所动容,平日里被百般欺凌但也知这人渣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这整座仙山都被此地掌门百里迁之神识覆盖,他若真死在这,百里真人要查,也不是查不到。
本门规训里“残害同门”乃大忌,所以是顾及这个,他才这样拼命?
思及此,白离言嘴角又现出一抹讥讽,不再关心他死活。
总算突破重围闯出去,郁可冥等人看到两个血人从结界里出来,具吓得面容失色。他们一拥而上,推开了白离言接住了奄奄一息倒下去的陶霖,关切声不绝于耳。
陶霖觉得自己快要挂了,刚才勇闯魔坑还不觉得哪里疼,现在松下警惕全身都疼,眼前天旋地转阵阵发黑,昏迷前撑着最后一点气力叮嘱身边弟子道:“把,小师弟,一起带回去治伤。”
-
陶霖睁开眼,感觉就像四肢被拆散架了,动一下都能牵扯到疼痛部位,他觉得就算前世被混混殴打致死也没现在这样疼。
他躺在一张软塌上,轻纱帐顶,四角还垂挂着香囊之类的东西。
眼睛一转,看到了榻边坐着一个俊美青年正关切望着自己,见他醒来,俊眉舒展声音温和问道:“师弟,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陶霖想坐起身,结果牵动了脖子上与周身伤处,又躺了回去,青年赶紧过来搀扶躺好。
这时,有个弟子门外进来,听声音是郁可冥:“大师兄,药端来了……二师兄醒啦,太好了,你昏迷这两日我们可担心坏了。”
听到前面那称呼,陶霖终于知道坐在榻边这位温雅青年是谁了,他是原主的大师兄,也是天虞山下个掌门之位继承人木锦砚。
木锦砚端来药碗,把榻上人扶起来喝药,动作温柔小心,见人有所好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陶霖端着药,没好意思让人喂食,舀着汤匙自己乖乖喝起来。
木锦砚摇了摇头,还是带着长辈语气责备道:“你们可真不让人省心,平日胡闹就算了,这次怎能跑去诛邪崖那种危险之地,幸好没闹出大乱子惊动师尊,以后下不为例不然师尊降罚了,我可不管你们。”
那边郁可冥挠了挠头乖乖认错,陶霖也木讷地把药喝完,目光却始终盯着眼前这人,虽然是训诫之言但却不疾言厉色,反而显得无奈又温柔。
陶霖记得,原著中这位老好人大师兄也是被自己这个反派师弟给害死的。
因为这个师兄处处成绩优越,还是未来掌门人选,在宗门弟子秘境试炼中成绩一直压他一头,最后便起了歹心将之杀害。
万蛊啃噬,尸骨不存。
太惨了。
如今自己被这么细心温柔照顾着,居然有点心虚,现在看来木锦砚还没成为掌门,应该是最初阶段,关系还没决裂的时候。
他其实挺喜欢书中这位温柔大师兄的,他对原主宠爱比其他弟子都多,可能觉得原主是出身高门大户世家公子,自小娇生惯养怕不适应宗门清修才分外照顾。
看着这么俊朗温柔师兄就觉原主简直丧心病狂,他决定以后一定不要把悲剧重演,便两手捧着碗乖巧微笑道:“我知道错了大师兄,以后一定不会再犯错令你为难。”
木锦砚楞了一下,似乎对他突然这么懂事有些意外,但还是欣慰笑着拍了拍他肩。
随后又叮嘱了几句,木锦砚便出去了,毕竟是未来掌门人,现在师尊闭关很多宗门内务他需要帮接手处理,可是个大忙人。
陶霖觉着躺着全身发酸,便打算起来走动走动,突然觉得像是还有什么事给遗忘了。思绪猛然回拢,便对郁可冥脱口问:“白宣呢?”
显然这是个较为陌生称谓,郁可冥都听得一愣。
陶霖才想起来,他以前看书都是不怎记得住书中角色名讳,尤其那种有名、字、号之类的,一本书看下来没几个能记住。
所以对名字越短的反而记得清,白宣正是书中白离言的名,原著也是用这个名称居多,他完全只是脱口而出,结果给人家问懵逼了。
陶霖无奈,改口道:“白离言,他怎么样了。”
郁可冥前一刻恍然大悟,随后便开始脸色古怪起来,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开始眼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