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是前院的,三公子已经在客满堂等着姑娘了,劳烦姑娘跟奴婢走一趟。”
客满堂内,明桑身板挺直,一脸倔强的跪在地上。堂外跪着的,还有她的丫环小南。
堂上,老夫人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到茶几上,语气平淡:
“喝我一口参酒就吐血昏迷要死要活的,人一醒来又能Jing神抖擞偷溜出府,还带回一姑娘,你这身子骨还真是厉害呐,一天一变的!”
“罢了罢了,自个的儿子,自个管教吧!”
“是,儿子不孝,惊扰了母亲,是儿子的不是。”
时海平恭谨的站在一边,目送老夫人离开。
若不是小辈出门游船出了事故,老夫人是不会离开院子到客满堂的。如今受惊的小辈都已安抚下去休息,只剩下明桑偷溜出府一事,老夫人懒得费心思。
“逆子!你干的好事!”
时海平直接上脚,对着明桑心口就是一脚,白氏看明桑被踹翻在地,哭喊着过来拦住,“老爷!您管教归管家,动手作甚!桑儿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啊!”
“他怎么受不住!他厉害得很!什么体弱多病,我看他就是装的!”
想到自己还因为他喝参酒昏迷一事找老夫人闹腾,搞得现在老夫人把西五街的店铺全关了,时海平就气的肝疼!
时府家大业不不大,每年府上的开销,时不时还得靠西五街的铺子补贴。西五街的铺子,是老夫人的嫁妆,如今老夫人下令关了铺子,时海平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她重新开张。
西五街的铺子,一年收入足足十万两雪花纹银呐!一想到日后府上的开支少了十万两,时海平的火气就压不住!
“老爷!您说这话,是往妾身心口上扎啊!”
“桑儿出生时什么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他装病?能装十几年吗?他图什么!”
白氏一边给时海平顺气,一边继续劝说,“老爷,妾身知道老爷说的都是气话,可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一会人就到了,还是先将事情问清楚啊。”
“哼!”
时海平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坐回位子上。
李夫人见白氏三言两句又将时海平哄好了,心头里很不是滋味,握着手里的团扇,一把扔了出去,正好砸到一丫环身上。
“什么东西!伺候人的玩意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摇扇!”
那丫环吓得一抖,连忙捡起地上的团扇过去给她扇风。
李夫人这话,是在指桑骂槐的骂白氏,毕竟现在站着的,除了丫环就是白氏。
白氏也不恼,施施然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李夫人这么一打叉,时海平看着下面跪着的一向不得自己宠爱的三儿子,心里的火气灭了一点。
“你自己说,你三更半夜偷溜出府,是干什么去了?!”
明桑看了一眼缩跪在堂外的小南,狭眸晦暗,“父亲明鉴,孩儿是被下人诱导,下人说今日乞巧节,大姐和表哥他们都在青禹湖游船,孩子贪玩,被下人诱惑,才偷溜出府,请父亲责罚!”
白氏见明桑还不算蠢,连忙帮腔,“老爷,桑儿一向胆小,从小身子也不好,妾身知道,家里的孩子也不愿亲近他。”
“偷溜出府,桑儿的胆子哪敢啊,定是下人平日里乱嚼舌根,故意教唆!”
白氏说这话,李夫人就不爱听了,说下人教唆,岂不就是想说自己没管教好下人。白氏这贱蹄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老爷,我看未必吧,”李夫人伸手扶了下鬓发,挑衅的向白氏望去,“妹妹,下人再能挑唆,他也不懂事吗?大病初醒就干这荒唐事,看来妹妹平日甚少管教自己儿子。”
“哦,我倒是忘了,妹妹平日里一心忙着伺候老爷,自然是没时间管。”
白氏不甘示弱的回道:“姐姐,桑儿也是你的儿子!”
“呵!怎么,自己生了个病秧子,就推着他给别人做儿子了?”
李夫人气昏了头,一时失言,看着时海平不满的脸色,心中愤愤不平。
凭什么!次次都有维护那贱人!
“夫人,”时海平看着李夫人那拈酸吃醋的模样,伸手将她手握在手心,无奈叹息,“桑儿也是你的儿子,以后莫说胡话。”
看着三人“眉目传情”的,明桑无语至极,这还在说自己的事呢,你们夫妻打架回房去。青梧的手还等着自己呢。
想到青梧断了手还一声不吭的模样,明桑心里有些着急。
正欲开口,时海平看过来了,“就算是下人教唆,你也一样难逃责罚!”
明桑见他终于说到正事,立刻跪直,“是,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这时,下人把楚齐胤带到了。
明桑一看到楚齐胤的右手,满眼心疼。这可是自己的前世啊,自己居然让她在这受罪!
李夫人瞧见楚齐胤身上的衣服,两眼冒Jing光,“哟,这就是桑儿带回来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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