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我虽不敢妄自菲薄,不过如此盛赞却是愧不敢当。我等密探,不过是顺势而行,并无根基,更不敢自比有将帅之才,所作所为无非是推波助澜。但凡名将,那一刻的光耀之下,却是多年的枯燥辛苦。”
然后卫玄就分析,比如河州叶凝霜运营多年啦,这一次是厚积薄发啊,也是叶家多年经营河州的底子。
等到河州抗住几波冲击,卫玄才能顺势造势,引入别的变数。
若独自居功,当真以为大局是自己所控,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分量了。
作为红花卫的密探,也要对自己定位有清晰的认知。
卫玄表现得很朴实,一副不会被吹捧冲昏头脑的样子。
陈封这个下属不免有点儿尴尬,觉得自己随便说说,私底下浪起来哄上司开心罢了,卫玄犯得着如此上纲上线?这平时也不是这么矫情啊?
陈封内心吐槽,嘴里却不敢说。
密探们一细品,就觉得卫玄是趁机敲打,让众下属不可膨胀,免得心一野就想单飞。
大家要对自己有清晰认真,不可过高膨胀。要不然跟兰月娥那样儿,那就是个实打实的反例,很值得大家进行反省。
卫玄这么吹了约莫一刻钟,方才停了对下属们的思想教育。
他那些下属把这笔账算在了陈封身上,觉得正是陈封说话太浮夸,才连累大家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十五分钟。
此刻卫玄却咬住了尚有余热的饼。
他刚才一个字都没有提越红鱼,可是越红鱼的样子却在卫玄的心里面浮起来,竟使得卫玄心口微微热了热。
刚才他想到了越红鱼了。
一想到越红鱼,他的话莫名多起来。可他话虽多,却下意识绕开了越红鱼的名字。
卫玄善于掩饰,他那些下属竟没窥出卫玄思春之情。
张雀儿被偷了老巢之后,顿时大怒。
他从前在青州时,已经与吴成万有些私怨,在利益分配上有些不愉快。
如今旧恨未了,两人又添了新仇。
吴成万不厚道,趁他不备薅了一把羊毛,还将宅子里女人掳了去。这些日子张雀儿是对伶仙冷了,可是总归是张雀儿名义上的女人。这男人的面子还是要钱的,这么搞让张雀儿下不了台。
不过吴成万虽然是个不要脸的土鳖,倒也有些朴素的无耻的智慧。
他之前名义上投靠了南安王,既然如此,吴成万就要把这个贴牌功能好好发挥。
吴成万也拿出南安王大旗,对于偷袭惠县之事矢口否认,至于抢掠财物也是子虚乌有。至于伶仙,吴成万倒是认了。不过按照吴成万说辞,是美人多情惜英雄,看不上张雀儿这个落草贼子,故而卷包袱跟了吴成万好。
是张雀儿强夺美人,不忿美人儿心有别属,所以刻意报复,如此造谣。
吴成万沉迷于龙傲天人设不可自拔,连带着伶仙也被草了个万人迷人设。
如此张雀儿也是怒不可遏。
本来依照目前局势,张雀儿忍了就好,可是张雀儿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一方面是有一些朝廷走狗趁机煽风点火,浑水摸鱼。再来张雀儿本性也是极凶悍,才不理会所谓的大局。他先是个体户,后来跟了唐鹤,再后来跟了安雪采,故而对所谓的主子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安雪采虽令自己下属要克制,可张雀儿却不认。
张雀儿:克制个头!
他本着得罪安雪采就再找一个老板的盘算,捞家伙呼下属开干。
故而世间许多事情计划本身是理想化,具体Cao作就会有许多问题。
吴成万虽然贱得拿南安王压人,不过对张雀的性情也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故而早做提防。
双方起了冲突,各有些折损。
这事儿传到了安雪采耳里时,双方已经撕了一场。
张雀儿琢磨着安雪采有可能把自己处置,养的小妾又凶残狠辣。故而还未等安雪采传唤,张雀儿便在惠县再搜罗一番,把剩下油水榨了榨,卷包袱跑路。
吴成万则跟南安王哭诉,说什么安雪采狼子野心,借故挑衅,随便栽赃个理由准备轰南安王。
不过吴成万也只令人送信,不敢亲自解释。他托词要固守原地,防着津州方面偷袭。
一时双方气氛顿时焦灼起来。
这其中还涉及一个奇妙的信任困境,谁要先出手便能占些先机。
南安王原计划是搞定河州之后,再将津州吞并。而安雪采却盼望南安王和河州两败俱伤,自己能最小损失安然无恙。
信任什么的,并不存在的。
事情真相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安雪采出于利益,此刻共击南安王是最好选择。
安雪采虽不想这么选,可南安王心里是这么预判的。
另一方面,安雪采疑南安王疑他,这么一套娃,双方内心都不安宁。
加上不断有成分不明水军在各自地盘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