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怎样从密室出来,又蜷缩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脑海里只有热气、低哑的女魔的诱哄、还有那个虚影在他被玩弄时淡漠的眼神、漫无边际的红色。
这一波情chao比起前几次要结束的快的多,然而却不能阻止下一波的来临。
霍玉琛撑起身体,冷似坚冰的丹凤眸黯淡无光,银发更是散乱。他迅速幻化出一面水镜,褪下被池水打shi的白袍。
寝殿中有数颗硕大的夜明珠悬挂,柔和却不失明亮,更称得这具修长有力,瘦削却肌理流畅的白玉身躯迷人非常。然而正是这样大理石雕塑一样的身体,正被主人紧紧捂着的小腹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大片伤疤。
“为什么……不杀她?”
……
“师尊这是要去哪?”
看起来约莫凡人十五六岁大小的少年穿着看似素净实则暗针绣满金色阵法的道袍,稚嫩却已俊逸非常的脸上露着纯善的笑,对着面前与他三步之遥的人说道。
他还没见过凌雪仙尊这样衣衫微乱却要戴上象征至尊地位的“山海月”冠的模样。
霍玉琛冷冷清清一双眼只分去了一丝注意给他,然后便收回,打算掐诀离开。
“师尊今日也不教我吗?”钟落澜笑容收敛,有些为难的样子,“大长老总在问我都学了些什么。”
“师尊,您……”
“滚。”
他几欲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披霜带月,犹如月宫仙人一般的人嘴中吐出冷冷的一个字。
“本尊行事,尚且轮不到长老阁管教。”
寒风骤起,只余一地冰霜。
钟神山脉主峰,追月山大殿中,正通过钟落澜听着对话的钟落微陡然捏碎了手中玉杯,他看着殿下百丈之宽的演武台上无数Cao练的弟子,眼中怒气汹涌。
……
他一瞬间就到关着翡越虹的密室前了。
这里魔气环绕,热得和整座极圣山格格不入。
她没逃。
为什么?
眼前就是严丝缝合的石门,霍玉琛却不伸手去打开。
兔子看着那用金线搭成,镶满柔润宝石的陷阱,它围着陷阱转悠,被不知道是被上面各色各样的食物所迷,还是只是喜欢那Jing致华丽的陷阱①。它呜呜叫着,踏入陷阱。
女魔即刻睁开了眼,她靠在门边的石壁上,单膝曲起,手搭在上面,另一条腿伸直。她毫不意外地向他看过去,眼神兴味十足,就连红唇也微勾。
“我是该说来的快还是慢好?”翡越虹欣赏了一下面前男妖冰山雪莲一样却毫无表情的俊脸,笑意不改,“过来把我吊回去,还是打算杀我?”
“自是将你吊回去。”
霍玉琛转过头盯着密室中的锁链,不去看地上那罂粟一样的女魔。他丹凤眸微垂,翡越虹也看不清其中情绪。
说罢,他便挥出一道灵力,意欲将翡越虹带回去。
然而这股寒冷在距离她约莫一尺时便自动消融了,连带着她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
“凌雪,你现在太弱。”翡越虹自己站起,慢慢踱步到霍玉琛面前,她眼中含着毫无掩盖的杀意,“和我谈个条件怎么样。”
她上辈子是混迹情场的老手,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她自然知道面前这仙尊在想些什么,就算猜不全,十之八九却是有的。
明明仙尊之位需要的是一张白纸似的杀戮机器,可是他却真是只本性yIn荡的兔妖。她恰恰在千年前以堪称绝妙的性启蒙强行打碎了他的一切伪装。想要她,想要快感,想要解放,但是却要维护仙尊的“纯洁”,她又偏偏是个薄情的性子,是以爱,是以恨。
这恨想来,也说不清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或者说是对于钟神派。
霍玉琛攥紧了手,“本尊不谈。”
他这么说,却没有散出更多灵力的意思。
“不谈就是可以谈。”翡越虹不以为意,动动手指,一小股魔气带起一缕银丝般的发,落到她手里。然而她还没把玩几下,那缕头发便从中间被灵力切断了。
“无趣。”她皱眉,没有看到霍玉琛将苍白薄唇咬出的血,“这是个对你有好处的交易。”
“我听闻灵界有契约的方法,分三等,一是生死平契,二是平契,三是主奴契。”翡越虹搜刮着脑中原身的记忆,“这些契约都是通用的。我现在希望跟你签主奴契。”
本来微偏的脸忽然转回来,带着几分艳色的丹凤眼睁大了看她,然后又迅速黯淡,闭上,“翡越虹,本尊不信你会做这样无益的事。”
“你说对了,我有条件。”翡越虹轻笑一声,走近了几步,“我希望每天能有两个时辰的自由活动时间,再加上你每月一次,供给我至少四分之一的灵力。”
“当然,这比起幻君成为你的奴隶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她又露出那种漫不经心的笑,眼神犹如一只桀骜不驯的鹰,“从那以后,你可以知道我的大概位置,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