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江头一次听说俞重星这号人是在俞均成的寿宴上,全城有头有脸的都被惊动了,光是停在门口的豪车就堵了个水泄不通,俞家为了防着媒体乱拍,提前三天把整栋楼都给封起来不让外人进出,当然了,这楼也是俞家的。
那个时候贺从江刚刚初中毕业,逆反期来得尤为提前,最反感去这种宴会,但贺文清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便乖顺如同鹌鹑,被提溜着去了酒店。
贺家在宁城算是排的上号,贺从江的祖父那一辈打拼攒下来的财产,只是比不上俞家这样根基牢固,传言俞家从清末那会儿就是大商人,动乱年代也没散了基业,眼下更是无可撼动的地位,想在宁城做生意,少不了要跟俞家的人打交道。
席间有人来敬酒搭话,贺从江作为得宠的孙辈免不了被推出去献艺似地回话,宾客纷纷赞誉贺老爷子得了好孙儿,贺文清只微微颔首,脸上带点不明显的得色。
几番下来,饭菜不见得吃上几口,说得吐沫横飞,贺从江心里烦闷,面上就有点恹恹地,贺文清带他给俞均成敬酒,他也耷拉着眼皮跟在后面不知道想什么。
贺文清瞧见他这般模样,停下脚步,转身搭上他的肩膀,语气松弛而关切地问:“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贺从江才惊醒般直起脊背:“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热。”
放在肩上的手拿下去,贺文清满意地点点头:“没事儿就好,去认识认识俞家。”
贺俞两家在生意上有些来往,贺文清声音洪亮地跟俞均成寒暄:“均成兄,多日不见还是健朗得很啊,听说均成兄的孙女回国了,今天见到,不愧是年少有为,后生可畏啊!”
俞均成脸上不辩喜怒,语气平淡地自谦道:“不过是小孩子罢了,算不得什么。”
贺从江扬着笑脸上前去给俞均成敬酒,俞老爷子长相颇为严厉,他感到那鹰隼般的视线停在自己脸上,愈加小心起来,过了一阵才听到俞均成说:“贺家小子也长大了。”
不只是他自己,贺文清也仿佛松了一口气,随即兴致更加高昂地与俞均成交谈。
这时从一侧走来一人站到俞均成身旁,刚开口给两位长辈问好,贺文清便给自己的孙子做了介绍:“重星也过来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跟从江恰好是同辈。”
贺从江这才抬眼看了俞均成旁边的人,那人恰好同时看过来,稍稍点头算是致意,贺从江拿出一贯的社交礼仪,伸出手来:“你好,贺从江。”
对面的人神色不变,跟他握了握手,他这才发觉这个人肤色极白,修长的手指在贺从江掌心一触即分,声线像冰块撞杯般清泠:“俞重星。”
贺从江平日很少遇见这么冷淡的同龄人,跟她爷爷一样死气沉沉的,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这人穿着特地裁量过的西装,并不显得故作老成,反而衬得手脚修长。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枚别在西服上的价值不菲的羽毛胸针,还有藏在垂肩长发里若隐若现的铂金耳钉,浑身上下明晃晃写着矜贵二字,不禁“啧”了一声。
贺文清还想让贺从江多跟俞重星聊两句,特地放两个小辈去一边讲话,两人面面相觑半分钟,俞重星便借口有朋友要招待离开了,贺从江心下松了一口气。
寿宴终于过去,坐在回家的车上,祖孙二人又回到原本那种淡漠疏远的相处模式,贺从江靠在车窗上拿着手机跟程临聊天,质问这小子跑去旅游没来参加宴会的事儿。贺文清正闭目歇息,忽然开口:“晚上到我书房一趟。”
贺从江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攥着手机回答:“好的。”
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吃下佣人煮的饭,又洗了澡,换了家居服,贺从江站到书房门口,盯着铜制的门把手久久没有动作,半晌深吸一口气敲门,低沉的声音让他进去。
贺文清坐在桌前没有抬头,他便一直站着,直到贺文清终于看完一页书,问道:“今天在宴会上怎么回事儿?”
贺从江在心里叹气,面上平静地回:“是我空腹喝了太多酒,觉得头晕。”
然而贺文清并没有被这样的回答蒙过去,又问:“跟俞重星互换联系方式没有?”
贺从江低下头去:“没有。”
他的爷爷冷冷笑了一声:“把裤子脱掉。”
贺从江的掌心渗出一点汗水,仍旧照做。宽松的裤子被脱到脚踝,而上衣堪堪盖到屁股,少年人因为运动而肌rou紧实的双腿赤裸着,耻感大于恐惧,他的脸上无法抑制地涌起红色。
贺文清的命令并不因为他的羞耻有所迟疑:“内裤也脱下来。”
棉质的平角内裤贴在身上,贺从江拽了几次终于拉下来。
贺文清拎起蜷缩在贺从江双腿之间的那团软rou,贺从江在他手指贴上来的一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贺文清掂弄一下,嘲讽地捏了捏:“不愧是长大了,转过去。”
贺从江闭了闭眼,转过身跪下去,撅起tun部,感觉到关节粗大的手指伸进肛门,浑身的肌rou霎时紧绷起来,他双手撑在地板上,失神地看着木纹。
粗糙的手指即使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