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肯吃饭了。
洛云疏伸手抹了抹嘴角上的油,淡淡地笑了笑:“再不吃饭我就要饿死了,无忧师叔,你也真够狠心的,我不吃饭你也不给我开锁,我怀疑手里并没有这副手铐的钥匙,钥匙应该还在师父手里是不是?”
无忧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看得出无忧身上的戒备,洛云疏似聊家常一样不经意地问道:“无心呢,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她?”
“她跟师父下山了。”说起无心,无忧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神情有些痛苦,装作不在意地说:“她下山购买物质去了,每次下山采购她都特别高兴,她很喜欢山下的生活……”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竟然不知不觉酸了起来:“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竟然还不如山下的人亲近……”
洛云疏仿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便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揶揄地说:“意思就是,她在山下有人了呗,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她,啧啧啧~”
“我会尝试着放下她的。”说完便开门离开,狼狈的身影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决定不再和洛云疏说话了,简直太气人了,反正她都肯吃饭了,不用管她。
晚上的时候,无忧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却被房间里的洛云疏吓了一跳,嘴巴张大,眼睛瞪大,整张脸变幻莫测,跟之前的面无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怎么弄开了?”无忧端着饭菜,吓得一步步后腿,她看着被震断的铁链,以及皱着眉严肃地盯着手腕上的手铐的洛云疏,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既然师叔没办法帮我解开,我只能靠自己了。”洛云疏一脸仇恨地瞪着手上的手铐,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片刻,无忧便回过神来了,她将饭菜布好在桌上,满脸忧愁地望着洛云疏,叹气道:“过来吃饭吧。”
洛云疏不动,无忧眉头一皱,老气横秋地说:“云疏,你还是好好吃饭吧,就算你冲开了xue道解开了铁链,但你也下不了山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山上等师父回来吧。”
洛云疏走近无忧,悄悄地问:“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下山吗?”
“我不知道。”无忧的眼神有些闪躲地避开了洛云疏的视线,低着头直接看鞋。
洛云疏也不逼她,只是伸了伸懒腰,然后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急切地说:“师叔,我好几天没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自己都受不了了,不行,我要洗澡!”
“好好好,那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给你烧水。”无忧一脸无奈地退出了房间,并关好了房门,仿佛怕人跑了似的。
半个时辰之后,洛云疏终于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并换了一身赶紧的衣服,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白色劲装,只是两只手上多了两个贴黑色的手铐。
用过饭之后,看到无忧在收拾桌子,洛云疏连忙上前帮忙,叹气道:“无忧师叔,你是我师叔,又不是丫鬟手下,怎么老是干这种杂活,被你照顾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无忧笑了笑,摆摆手不在意地说:“没事没事,我们山上本来就人少,现在只剩你我二人,我既然是你师叔,作为长辈,我当然要照顾好你。”
说到师叔的身份,她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下巴,一脸的骄傲自豪。
洛云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决定,以后定要她叫自己一声“师嫂”!
见无忧要走,洛云疏连忙拉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泪光,委屈巴巴地小声着说:“师叔别走,我怕黑。”
她确实有点怕黑,五年前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娘亲就是在她面前死去的,她连娘亲的眼神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甚至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时候死的,只能凭着触感,摸着娘亲逐渐冰冷的尸体,悲凉绝望。
所幸,师父来了,她不用一个人承受那无尽的黑暗,是师父给她带来了光明。
如果那晚师父没有找到她,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或许会和娘亲一起死了吧。
无忧看她脸上的害怕不似有假,便停下要走的步伐,回到桌子边上,便忙活着便说:“师叔给你多点一只蜡烛就不怕黑了。”
洛云疏:“……”
怪不得无心不要你。
洛云疏做到床上,突然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整张脸都扭曲了,无忧连忙跑过来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急切道:“云疏你怎么了?”
“师叔,师父有难!”洛云疏咬着牙艰难地说。
她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疼得咬唇,颤抖着说:“师叔,你肯定不知道我与师父早已私定终身的事情,我与师父心意相通,她若遇险,我肯定能感知得到的。”
听到这里,无忧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地说:“是吗,原来话本里的传说是真的!”无忧自从上了连云山,就很少离开了,无聊之余,都是靠着乐奕给她带的话本打发时间的,所以整个人有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粹感。
洛云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一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