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悄悄松了口气,“好。”
洗漱完,简单吃了早饭。
正要换鞋出门,隔着门就听到柯枞应的声音,“阿姨早!”
苏软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却听见顾亚秋友好地在跟柯枞应讲话,“哎,你是叫柯……什么?”
“阿姨还记得我啊,你叫我小柯,喊我同学都行,记不住,喊我帅哥也行。”
苏软:“……”
顾亚秋笑了起来,“当然记得你。”
苏软被同学剪头发那天,顾亚秋和苏勇军赶到办公室,听主任讲,有个男生为了苏软把其他三个男生给揍了。
还以为两人之前认识,却不想,苏软不认识他。
顾亚秋第一次遇到看苏软被欺负挺身而出的同学,因此对柯枞应印象非常好。
“你要上学吗?苏软也还没走。”
“我过来买早餐。”柯枞应状似不经意道,“她还没走吗?我可以载她一程。”
“真的吗?”顾亚秋惊喜不已,回头冲屋里喊,“软软!你快点!”
苏软系上鞋带,红着耳根出来。
柯枞应拨了拨车铃铛,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冲苏软说。
“同学,我送你。”
苏软小声拒绝了。
顾亚秋推着她过去,“人同学很好的,上次你头发被人剪了,就是他给你出头的,你看,他正好也去学校,顺路可以载你,上去吧,没事。”
哪儿很好了。
苏软想到他那么用力地吻她,那只手抓得她胸也疼。
忍不住又气又羞。
最后还是坐上了他的自行车。
柯枞应拨了拨铃铛,“好不好听?”
苏软还记着昨晚的事,不搭理他。
“软软~软软~”他放肆地喊她小名。
她急了,拽着他的衣服,声音高了些,“不要那样叫我。”
“祖宗。”他大笑,尾音勾人,“我的小祖宗,嗯?”
苏软脸一红,不理他了。
柯枞应把车骑进去,找了地方停下,去车篮里拿了早餐就走。
苏软小声问,“不锁吗?”
“老子的车谁敢偷。”柯枞应语气狂妄极了,“偷我一根链子,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苏软觉得他幼稚极了,却忍不住唇角上扬。
“总算笑了,祖宗。”柯枞应把袋子里的早餐奶拿出来塞到她手里,“我走了,比赛看谁先到教室。”
幼稚。
苏软心里虽然这么想,脚下却不由自主快了些,导盲杆敲在台阶上的声音让她第一次觉得。
并没有那么聒噪刺耳。
晨读课嘈杂纷乱,所有人都在读书,苏软也在默读,她声音很小,柔柔的带着几分乖软。
柯枞应特别喜欢她的声音,被前排吵得听不清,他一脚踹过去,不耐烦地冲对方压低声音说了句,“你他妈声音怎么那么难听?”
对方:“……”
整整三节课下来,苏软一直坐在位置上,连屁股都没挪过。
柯枞应上厕所回来之后,偏了偏头,看到她桌子里那盒早餐奶。
她没喝。
操。
柯枞应踢了踢脚下的椅子。
她怎么忍得下来那么久。
中午放了学,苏软等大家走了,这才拿起导盲杆跟在后面。
柯枞应一直坐在位置上,等她过来,这才跟在她身后出去。
到了一楼,十三班的几个学渣看见他,又一窝蜂冲出来,“应哥!走啊!去食堂吃饭!我请客!”
“吃你们的去!”柯枞应看也不看他们,低声冲苏软问,“我骑车送你?”
学渣们见他摩托车也不骑了,买了辆新自行车,跨坐在上面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操!应哥是真他妈疯了!”
苏软不坐柯枞应的车。
他就一路跟着,不停地拨铃铛,时不时凑近说一句骚话,“软软?软软哪里最软呢,哪里都软~”
苏软听得面红耳斥,想骂他都开不了口。
“坐不坐?不坐我继续喊。”他又开始晃铃铛,“软软~软软哪里最软呢,嘴巴软,那里也软……”
他怎么这样啊。
“你别喊了。”她到底脸皮薄,停下来,摸索着坐在他后座。
柯枞应伸手去扯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腰间,“抱紧了。”
他猛地加速。
苏软侧身坐着,脑袋撞到他结实的后背。
手臂圈住的腰身紧实,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涌进鼻端。
洗衣粉的清香,他身上的汗气味,夹杂着烟味和可乐的甜腻味道。
在苏软脑海,缓缓绘出柯枞应此刻的模样。
“吃完饭出来。”
柯枞应把她送到家门口,丢下这句话就骑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