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受伤最严重的是头部所以导致她现在昏迷不醒,刚刚照出的CT也显示脑部有大量淤血,目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情况一直这样得需要考虑做开颅手术。”
“开颅手术?那会不会也很危险?”
“做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目前在观察三天如果还没有苏醒的征兆就考虑手术吧,对了,您是这位小姐的家属吗?”
容温梗住了,他不是卿纯的家属,按照法律意义上来讲他甚至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是她男朋友。”
“哦,男朋友啊,那她的家人呢?要动手术的话需要家属签字,您给她的家属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来医院商议吧。”
卿纯没有家属,她的全家都没了,只剩下两个监护人,一个吸她的血,一个强占她的身体。
“男朋友没办法签字吗?”
容温问出口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其实知道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想问,果然,医生摇了摇头。
病房内,卿纯被戴上了呼吸机,头上的白色绷带几乎罩住了她大半个头。容温缓缓俯下身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唤她,“纯儿,是我,你的容温哥哥。我答应你带你走了,你醒一醒好吗?纯儿,是容温哥哥啊,求求你,醒一醒…………”
他每天都和她说话,一直不间断地叫卿纯的名字,因为医生说和昏迷的病人说话很多时候他们是听得到的,多说说话或许就醒过来了。
“纯儿,你还记得你7岁生日那次吗?我好奇去偷摘没熟的杨梅,结果又酸又苦还被你发现了。那个时候你就站在我面前像一只会动的洋娃娃一样,叉着腰鼓着腮帮子傲慢得不得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可爱啊,你生气的时候也好可爱。那个时候我14岁嘛,叫什么年纪来着,对,叫杀马特的年纪,明明很喜欢你却装得非常冷酷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应该对我失望了转身就走。但你说缘分怎么就这么巧呢?你又弄丢了鞋,趾高气昂的让我去捡,其实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喜欢你,你那么小那么可爱像上天赐予我的小天使,可是后来…………后来我去了军队再也见不到你了…………在军队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还让人偷偷去拍你,你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你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我真的好痛苦,我帮不了你,我出不去,后来我又去了边境当了卧底,那个时候我连你的照片都没办法带在身上,我只能靠着幻想过活……………纯儿,那段时光真的好痛苦啊,我被逼着杀人,被逼着杀掉自己的战友,那些毒贩根本不是人,我靠着你才活下来的…………所以求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醒一醒…………”
泪水滴滴答答得落在卿纯的掌心,她的手指在某一刻动了一下,只是男人没有发现,她也没能苏醒。
容温陪了她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每一天对她讲述着自己做卧底的故事,有开心的也有痛苦的,有刺激的也有温馨的。卿纯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听着容温的声音感动却又悲伤。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她的母亲如此,她的父亲如此,容温亦是如此,但商颜在卿纯的眼中或许已经成为绝对的坏人。
三天后医生再来时,卿纯还是没能苏醒,拍出来的片子不容乐观。淤血过多压迫主要脑神经,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卿纯会直接变成植物人,所以她需要尽早进行开颅手术,可是没有家属给她签字。
容温无奈找来了卿纯的大伯一家,这一家子到医院的时候看到躺在病床上无法苏醒的卿纯竟然大笑起来,紧接着拿出了一份遗产转让合同。
“只要卿纯签了这些,我立马给她签字做手术!”
容温见过扭曲邪恶的人性却还是对卿越一家恶心至极,“纯儿现在都已经昏迷不醒了!怎么给你们签字!”
“那我们不管,你可以握着她的手签,反正我们只要遗产,遗产不到手就让她当植物人吧!反正到了18岁那些遗产不可能让一个植物人继承还是会归我们所有!”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她可是你的亲侄女!”
容温暴怒的气势吓得卿越一家都不敢多嚣张,看着青筋暴起的容温,卿慕更是吓得直抖。
“什么亲侄女,她那个杂种妈生出来的小杂种!养她那几年够算亲戚了!之前她拿菜刀差点砍死我儿子!我现在没直接拔掉她的氧气管可是手下留情!”
高大的男人站起身时带着凶猛至极的气势,猩红的浅眸里布满了杀意,卿越越看越害怕,后退了好几步梗着脖子颤着声音说道:“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卿纯现在可是颜爷的女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早就卖身给颜爷了,京圈太子爷没听说过吗?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卿越想拿商颜的名号来威慑他,容温冷笑一声根本没在怕。
“商颜那个畜生,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在我的手里!”
卿越一听大惊失色,抬起手指看着他疯狂的表情恐惧不已。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