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朗去卧室给他放洗澡水了,林殊坐在轮椅上,很自觉地脱衣服。
他在医院的时候,洗澡也都是别人帮忙的,虽然一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但习惯后也不认为有什么了。
都是男的,看看也没什么。
顾铭朗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脱完了衣服,剩下裤子不好脱,他动不了,盯着解开的裤子干瞪眼。
“先生?能帮我下么?”林殊看见了浴室门口的他。
顾铭朗走上前,将他抱到床上,帮他把长裤脱了下来,到脱内裤的时候,只是微微顿了下,然后揽着他腰,将他半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快速帮他脱了下来。
林殊整个光着,还能坦然地说一句“谢谢。”
顾铭朗没回应,眉宇微蹙,将他抱进浴室,放进了浴缸。
林殊忽然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他的手,好烫啊......
近距离观察他的脸,能发现睫毛在轻颤,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似乎并不如表面那么冷静。
林殊刚刚那点坦然,随着这个发现烟消云散了。想到他们现在的身份,渐渐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不动声色地把抱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些。
他们似乎......不该这么亲近的......
毕竟顾先生喜欢的是男人......
可他不喜欢。
他们不一样。
洗完澡之后,林殊被抱回了床上。
睡衣跟干净的内?裤放在床头,他可以自己穿,一点点挪进去,虽然过程艰难还姿势难堪,但比起让他名义上的爱人帮他穿,还是好上很多的。
顾铭朗跟他道了晚安,就替他关了灯,去了另一间房。
林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是方才晃在眼前的那只通红的耳垂。
翻来覆去,都是......
那一夜,他做了个梦。
梦里灯火朦胧,闪闪烁烁。他晈着男人粉红色的耳垂,双腿灵活地缠着他腰,像死缠着树干不放的藤蔓,脚趾因为强烈的快?感蜷缩起来,声线被撞得支离破碎,娇?喘连连,却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怎么样?我里面舒服么?咬的你舒不舒服?嗯?”
回应他的,是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凶猛,恨不得一顶到底的凶狠撞击。
第二天醒过来,林殊直挺挺坐起来,面色僵白地掀幵被子,然后,拿枕头慢慢捂住了脸......
佣人换下被套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蛋通红,跟林殊那一脸宛若死尸的雪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整整一天,他脑海里都在不停回放着梦里的画面,想告诉自己昨晚梦到的是女人。
可是,身后富有节奏的撞击跟律动,还有耳边粗重滚烫的呼吸都在告诉他一一
他昨晚真的梦见自己被人干了!
当晚,林殊拒绝跟顾铭朗同桌吃饭,拒绝跟他说话,拒绝让他进自己房间,拒绝了一切跟他亲密接触的可能。
顾铭朗碰了两次壁后,就很有自知之明地又开始了加班生活。
—切回到正轨。
同居的生活因为顾铭朗的迁就与隐忍而变得简单。
林殊渐渐忘记那件事,开始适应这种温馨的生活。他习惯了乖巧可爱从不需要Cao心的女儿,跟一个早出晚归,对他无微不至的透明爱人。
每天养花带娃,定时去医院做康复训练,累了就往后一靠,连毯子都有人帮忙盖到身上。
这样的婚后生活近乎完美。
除了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一一性?生活。
刚开始的林殊并没有意料到这个问题。
直到后来,顾铭朗怕他闷,就让梅姨带着他跟A城那帮富二代一块玩,他才觉得不对。
那群二代是经过重重筛选才允许出现在他面前的,所以个个品性良好,每天聊的都是正经话题,连一丝颜色不掺。
林殊觉得无聊,慢慢顺着他们,摸到了更广的圏子。
那里的人多姿多彩,有趣是有趣,却并不会如何迁就林殊,有事没事拿他逗趣玩笑,说他是被顾铭朗包?养的小白脸。
林殊随他们怎么说,也不解释,晚上回去就吹枕头风,有意无意地向顾铭朗透露自己被欺负的事儿。
因为他发现,顾先生似乎很纵容他。
圈子里每隔几天就要有人遭殃,那群富二代猜来猜去,死活没猜到是林殊搞的鬼,都开始怀疑顾铭朗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才来拿他们出气的。
林殊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个劲儿地闷笑。
“林殊!”正打球的孙家二少突然回头,冲林殊嚷嚷:“你过来,来看,选一下,你觉得哪个好看一点?”
孙二少就是傻子,林殊喜欢跟傻子玩。
林殊挪着轮椅过去,看着他面前一排排漂亮的少年男孩儿们,有点惊讶,问:“这是在干嘛?”
“挑个今晚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