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闭着眼睛,全程没吐一个字,神色淡淡的,于思远见他的样子,心里几乎想立马跟祖宗跪下了。沉默地洗完澡,把人抱到新换的床铺上,于思远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嘴巴张了又闭,最后只是沉默地将纪峣搂入怀中。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有点内疚有点害怕有点还没消散的难过,但更多的,是暗爽。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是把心爱的伴侣逼得生生尿出来得更让人满足了。
其实于思远本身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性格粗中有细,看起来爽朗利落其实污糟心思一样不少,在床上也很享受把床伴折腾得哭爹叫娘的成就感。
可谁让他喜欢纪峣呢。他年纪大比纪峣大了不少,看纪峣总像个小孩,又心疼对方,不自觉在床上就很怜惜。纪峣只知道他活儿好,却不知道于思远一身的下流招数,根本没舍得往他身上用。
这一次交媾来得酣畅淋漓,于思远就像猛虎出笼,终于痛痛快快吃了顿好的。
…….但当务之急是把纪峣哄好。
哎呀,怎么办呢,好急。
他头疼地想。
至于纪峣?
……纪峣表示他压根没生气,他老人家还在回味刚才的快感呢。于思远把他的自尊心想得太高了,花活什么的,爽到了就好,面子之类的算什么啊。
不过于思远忐忑不安的样子很好玩,他暗暗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了:“于思远。”
于思远一下子把皮子绷紧了,这种连名带姓不紧不慢的叫法,让他又回忆起了小时候犯事儿被爹妈抓包时的恐惧。
他低下头,跟纪峣来了个脸对脸,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纪峣,深情款款,企图用美色勾引,逃过一劫。
纪峣冷漠脸,不为所动——虽然这个颜狗内心已经炸成了烟花,表面上仍旧淡淡的,可以说非常高冷了——这招是跟蒋秋桐学的。
眼看于思远真的快撑不住了,纪峣才大发慈悲地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想让我原谅你?”
于思远疯狂点头,像只为了rou骨头无所不用其极的大狗。
纪峣呵呵冷笑:“那你告诉我,你身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不爱刨根问底,于思远的事他没一件主动打听过,然而就算再笨,隔了一天他也明白过来了,上次于思远在忽悠他呢,于思远不想跟他说这个。
人就是这么贱,当别人捧着你,巴巴地把一切都给你说时,你一点都没兴趣听。可如果人家不说了,千方百计瞒着你,你又想知道了。
纪峣就是这么个状态。
没错啊他就是贱的——纪峣理直气壮地想,谁还不是个小公举咋地。
于思远果然沉默了。
见他这样子,纪峣也觉得没劲,他摆了摆手:“不想说就不说,对不起我多嘴了。”
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冒犯人家了,真的不打算再问了,然而于思远最怕的就是纪峣这样,他好不容易等到纪峣对自己有点探索欲,如果还往外推那不是作死?
他纠结了一下,含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打的。”
他的背上有一道道的交错伤痕,不是很深,但是看得出来年头很久了,依稀能想得到当时的惨状。
纪峣惊异挑眉:“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这个调调。”那伤痕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抽的,于思远年轻时到底是得多浪啊,还玩SM,这么多印子,背都被抽烂了吧。
于思远哭笑不得,把纪峣往怀里带得更紧了点,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那是我爸打的……当年出柜,他气疯了,就……”
纪峣眼睛都瞪圆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下午遇到的那个,坐在长椅的老头是于思远他爸,然而在他的印象里,于思远他爸妈很开明,于思远出了柜一直在外面浪,父母也没有管过。虽然没明说,但纪峣私底下也偷偷羡慕过,想如果自己爸妈也能像这样就好了。然而现在于思远说,他出柜很不容易,被打了,还被打得很惨。
刚才纪峣还在想伤成这样,当时背都烂了吧,现在带入了一下自己,他忍不住心里发沉——他并不是真的不介意,把性向瞒一辈子的。
于思远就是怕吓着他,让他更不敢出柜了,再加上那确实不是一段好记忆,才一直没敢说,看到纪峣的样子,于思远赶紧补救:“主要是我当时也不懂事,太毛躁了。”
纪峣抬头:“啊?”
于思远一下又一下抚摸着纪峣光洁的脊背,像是在给一只猫顺毛:“我当时出柜时……”
他当时出柜时和纪峣差不多大,也是大三的年纪。
说起来,于思远不算个纯粹的同性恋,他对女人也硬得起来,但是更喜欢男人一点。初中时,于思远只是发觉自己性向与众不同,却没准备干什么,既然男人和女人都行,他还是不要去触碰禁地比较好。
然而坏就坏在,他出国了,上高中的地方,叫旧金山。
在这么一个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