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张鹤已经占好了位置,正捏着一个兔子形状的馒头,吃得津津有味。见他来了,把桌子上放着的纸袋子往他的方向一推:“徐叶叶做的点心,尝尝。”
徐叶叶正好比他们开学晚三天,之前一直在这陪着张鹤,昨天才上飞机回学校。
“Cao。”纪峣羡慕嫉妒恨,酸溜溜地坐在旁边,也拿了一个小兔子,那馒头做得Jing致可爱,细节处很能看出徐叶叶的风格。他咬了一口,里头居然是nai黄馅的,味道甜美,香气四溢,顿时更嫉妒了:“你怎么这么好命。”
张鹤给了他一个看似平静实则得意的闷sao眼神。
今天的课格外多,大概马上就是大四,所以学校卯足了劲地排课,就连晚上还有两节。
八节课上下来纪峣已经疯了,抱着书本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怨张鹤不开车就算了,为什么不买个小绵羊,这样好歹能快点。
张鹤被他烦得够呛:“再逼逼就把你撂这儿了。”
纪峣果断闭嘴。
结果还没骑几步,张鹤忽然让纪峣下来,说有点不对。纪峣还以为张鹤又想收拾他,一看发小脸色不好,赶紧麻溜烟儿下来,问对方怎么了。
张鹤蹲下,捏了捏轮胎:“轮胎被扎了。”两个都是,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的。
纪峣懵了一下,噗嗤笑了:“这特么谁啊,小学初中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你最近招了哪路神仙?”
张鹤一脸迷惑,显然自己也有点懵:“不知道。”
这事儿不大不小,在粗神经的张鹤和心大的纪峣眼里,就是跑一趟修个车的功夫,两人谁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反倒是听纪峣讲了这件事的于思远和蒋秋桐,思维诡异地一致:“张鹤肯定得罪了谁,你让他好好想想,这件事肯定没完。”
然而张鹤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于是两人很心宽地又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周末,校篮球队要开始选拔新人了。本来这个是每年一次,然而今年下学期一开学,就刷刷走了好几个正式队员,篮球队也不得不招揽些新的。
张鹤和纪峣都是正式队员,作为篮球队里唯二两个并且是人气最高(因为帅)的商学院学生,整个商学院与有荣焉。
相对的,他们在篮球队里的关系,就处的没有那么好——主要是体育学院的学生。想想也可以理解,他们俩关系太亲密,抱团抱得太紧,脸又实在是太好,以至于把还算不错的球技衬得黯然失色,更把一众男生衬得犹如绿叶,一上场,全场女生喊得都是“张鹤!张鹤!”以及“纪峣!纪峣!”——其他的学院还好,可对于一向把篮球队视为禁脔的体院学生来说,简直是扎心。
结果放完一个假回来,这种淡淡的敌意变得更明显了。
纪峣走进换衣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跟里头的人打了个招呼,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人都走完了只剩他们两个,纪峣才凑过去问发小:“有没有觉得咱们像是欠了他们钱一样?”
张鹤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像是刨了人坟头。”
两人面面相觑,自认为自己很低调,没干什么招人怨的事儿——没看三年来他们连个车都没往学校开么,怎么还这样真是搞不懂。
校队的选拔很有意思,是正式队从预备队选,替补预备队从篮球社以及各个院系选,选的方式是报了名的学生跟队员打,看他们的表现由队长副队决定。
很不巧,张鹤是副队长。
更不巧的是,他刷了几个体育生,反而把别的系的苗子留下来了。
纪峣笑嘻嘻凑到他耳边:“你看那谁谁谁的表情。”这个“那谁谁谁”,指的是和他们同级的一个体育系的男生,正好是队长。
张鹤瞟了一眼对方,表情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扎轮胎的人是谁了。”
纪峣秒懂,有点诧异,更多的是好笑:“为什么?不会因为期望轮胎瘪了让你摔一跤,然后摔断腿吧?”
张鹤摇摇头:“他看上徐叶叶了。”
前两天徐叶叶一直跟他在一起,包括上课,也包括开学以后,篮球队内部开的小会。纪峣是队员,又一向随心随意,翘了,他没有,而是带着徐叶叶去了,顺便陪对方打了打篮球。
没错,别看徐叶叶娇俏可人,篮球打的还挺不错。
这一打,就让他们队长看直了眼。晚上聚餐时,不仅老借机跟徐叶叶搭话,还时不时想往她身边蹭,张鹤黑了脸,当众把人怼了回去就带着徐叶叶走了。
纪峣听他讲完以后直摇头叹气:“这长得好也遭罪啊,你看看你、我,还有叶叶——唉。啧啧啧,回去哄哄她吧,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她心里指不定多郁闷呢。”
张鹤斜眼看他,虽然话是这个理儿,怎么从他嘴巴里出来,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两人还没想好怎么确定是不是他们队长干的,结果当晚,就又出事了。
他们校篮球队历来的传统,是新人进了球队,大家要打一场配合赛,一是欢迎,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