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通知响起,他们可以登机了。
温霖笑了笑,拍拍他的背,率先进入登机口,经过时纪峣带起了一阵微风,掠过他的发丝。
风中传来他的一句话:“放心,回国后我不会缠着你的——就像我曾经说的,在拉斯维加斯发生的故事,就留在拉斯维加斯吧。”
纪峣按了按胸口。
奇怪,明明温霖抢了他的台词,他不该为这个结果高兴么?但是为什么,他又觉得,这么难受。
在飞机上,温霖闭目养神,纪峣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们也不用完全不联系啊……你看,我们身体还挺合拍的……对吧。”
温霖睁眼,瞥了他一下,笑了:“你的意思是当炮友?当初你让我当你炮友时,还记得我说了什么不?”
……你给了老子一杯咖啡。
纪峣蔫哒哒地:“否则我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啊,还不是怕你又忽然爆炸。”
温霖没反应。
纪峣讨好地凑过去亲了亲他:“你看,炮友多好啊,你想干我了,直接过来就行,或者我千里送都没问题——我人帅腿长还很紧……嗯……你多划算。”
温霖被逗笑了:“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让我当你的男朋友。”
纪峣又一秒蔫回去了,满脸生无可恋,瘫在座椅上像条死鱼。
“我真的有些怕了……说实话,温霖,之前那两场……太伤了。如果谈感情,你要的,现在的我还给不起——我得缓缓。我甚至觉得,我这种人,就不适合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吧。”
好难得,这个小骗子竟然说出了真心话。
温霖刚想嘲笑他两句,就听他话锋一转,嬉皮笑脸道:“而且你那么好,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可以用我来泄欲啊,没什么的——男人嘛,咱们都懂的。而如果你有看上的女孩子,我觉得你还是跟女孩子过会比较好——嗯,你这么负责,如果那时我是你男朋友,你肯定不会看别人,那样的话对你多不公平啊。”
他说着说着还特别不正经地飞了个媚眼。
“我知道这话特别像借口,但我是……唔!”
“真心的”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温霖将他按在椅背上狠狠亲了很久。
起身时,温霖学着张鹤的样子,屈起手指,在他额上弹了一个爆栗,叹气:“傻子似的。”
纪峣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你答应了?”
温霖自嘲:“我走的本来就是朋友上位路线啊——朋友、炮友、男朋友,虽然短暂地成为丈夫过,然而现在已经成前夫了——可以,这很纪峣,没毛病。”
“噗!”纪峣捂着肚子,无声地笑倒在座位上。
温霖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
以退为进,古人诚不吾欺。
总之,在外面浪够了,终于记得自己还只是个学生的纪峣,终于舍得回来,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了。
然后,刚一回到学校的纪峣,就被三个噩耗砸了一脸,深深感觉自己要跪。
第一个,他们现在已经大三下学期过半,所有课程差不多都上完了,然而纪峣旷课太多,有两科大概会下学期直接重修。
第二个,从五一开始,他们就要去实习单位实习了,学院里要求班级统一将申请实习的名单交上来,然而纪峣不在,所以被随机分到了某个公司去。
第三个,学校发了新的通知,要求从今年起,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必须是自己曾经就读学科的任课老师。而学霸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已经纷纷行动,把许多任课老师的名额给占了。
听起来好像很惨了是不是?
再说更惨的。
第一条,纪峣已经确定挂的两科里,有一科只有他一个人跪了,而那科的任课老师,叫做蒋秋桐。
第二条,纪峣被分配的实习单位是他们当地龙头企业,公司很大待遇很不错纪峣肯定能学到有用的东西,然而,于思远正是调进了这家公司。
第三条,到了现在,他唯一一个能选择的论文指导老师……嗯,请看第一条。
纪峣只觉得手心冰凉,冷汗一阵阵地往外冒,眼前也阵阵发黑,只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
这是天要亡他啊!!!!
他满头冷汗地给张鹤打电话,张鹤最近也浪——他仗着自己是伤号,又勉强算是为学院负伤,经常不来上课,老师同学也没说什么,班长(学委腿断了,只能班长顶上)在报名时顺手把张鹤也塞了进去。
所以,这也是个万事不管临头抓瞎的。不过他没有纪峣那么多孽债缠身,也没挂科,所以被分到哪个老师手下写论文哪个单位里头实习,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说起来,这两个人,真的是二代里的泥石流了——纪峣还好点,整天飞来飞去到处浪的,好歹还知道泡个男人,张鹤就真的称得上句清心寡欲了。
他的爱好就三个,篮球、游戏、好吃的——连代步的都是用的自行车——说出去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