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跟同一个人在一起过这件事,遮遮掩掩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不说时是尴尬,不过敞敞亮亮说开了,再加上谁都没得到,也就是一段苦涩又难忘的情伤了。
嗯,还是对儿难兄难弟。
自从那次一块吃饭恰巧遇到纪峣,又配合默契地将人灌醉套话之后,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
谈到一半时气氛很僵,几乎快要打起来了,然而后面却慢慢好了,因为于思远说了句非常实际的话:“重点并不在咱们是什么态度,重点是纪峣那糟心玩意儿掌握着主动权,而且很显然咱们已经是过去式,并且对他毫无办法。”
服。
兄弟俩话语里的火药味登时一散,唯余相视苦笑。
“敬纪峣。”于思远冲蒋秋桐举杯,满脸自嘲。
“敬纪峣。”蒋秋桐与他轻轻一碰,也勾起了个凉如水的笑。
男人们的话题永远少不了女人,那么一个基佬和一个前直男的话题,自然永远少不了男人——还是那个唯一跟他们俩都有交集的男人。
自从说开以后,两个人再聚,到最后,话题总是免不了扯到纪峣身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纪峣有毒。
这次也一样,两人打完球,换了衣服去喝茶,蒋秋桐顺口问:“纪峣这两天怎么样?”
于思远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老样子呗……见我就像见到个陌生人,沉迷工作,余下的时间都用在跟温霖谈情说爱上了,我他妈不止一次撞见他在茶水间里跟温霖打电话。”
蒋秋桐若有所思:“他真的很重视温霖。”
于思远给彼此斟了杯茶,茶是上好的普洱——蒋秋桐点的,讲真于思远真觉得他们已经是两个老头子了,连茶都选得这么养生——白雾氤氲,茶香袅袅四散,衬得他们这方小小的天地颇为宁静。
他呷了口茶,才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纪峣对温霖这么不同。”
在清明节那次大型事故现场以后,于思远就查了查纪峣,不但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还顺带查了下对方的过往。
这一查不得了,纪峣的老练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情史之丰富,虽然赶不上于思远——毕竟年龄摆在那,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句身经百战了。
这人,可以说是劈腿专业户,而且,除了他们俩,没栽过。
讲真就凭这门技术活,于思远就得说声服。
更让他服的是另一点,纪峣跟情人分手,果断极了,一点都不拖沓,前一天分,第二天你就一点都找不到这人了。
于思远绝对相信,要不是他们三个牵扯太深,又机缘巧合,就算纪峣对他们再动心,他又恰好有点掀对方老底的手段,这会也是死都找不到这条泥鳅的。
于思远当时还有种诡异的平衡感——看到别人跟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更惨,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了。
而免不了的,这么一对比,他又觉得不舒服——温霖凭什么呢?
是啊,蒋秋桐也在想,温霖凭什么呢?
同一时间,纪峣赶到了徐叶叶学校,把徐叶叶约了出来——还是老地方,上次他跟温霖断的那个咖啡厅。
讲真,当他听到徐叶叶让他在那等的时候,纪峣几乎想要调头就走——实在是对这家店产生心理Yin影了。
他这次来,一是为了劝徐叶叶跟张鹤和好——不是他不想往张鹤那入手,实在是张鹤都把他拉黑了,一副最近别烦我的样子,他只能来sao扰脾气比较好的徐叶叶了……
二呢,则是打算亲自过来问清楚,温霖那个“因为我”是什么意思,他当时问温霖,温霖好像已经后悔多嘴,却死活不肯再说,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纪峣对这几个动不动就非暴力不合作的人几乎要绝望了。
徐叶叶来时,纪峣正低着头,冲温霖的微信狂轰滥炸,而温霖呢,则安稳地gui缩在微信另一头安静装死,任你威逼利诱撒泼打滚,依旧是那副躺平任鞭尸的样子,颇有点清风拂山岗的意味。
她坐下,还是一贯的模样,稍微有点憔悴,但除此之外,一切看起来都还好:“等多久了?”
纪峣跟遇见班主任的初中生似的,连忙把手机收好。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隔着桌子,探头探脑地观察徐叶叶的情况,斟酌了一下,然后很谨慎地回答:“没多久。”
张鹤谈过不少女朋友,以前那些不但不跟他这个张鹤最好的哥们打好关系,也不记得当初他牵线做媒的恩情,反而一个劲的diss他,他巴不得他们分。
然而徐叶叶不一样,徐叶叶是真心实意喜欢张鹤,心眼好,性格好,又利落又直爽,不折腾也不小心眼,还很漂亮能干,他跟徐叶叶处的是最好的,他是真的特别想让这俩安安分分过下去。
就这么过一辈子,多好。
这一重视,免不了姿态就有点低,徐叶叶注视着他,忽然噗嗤乐了:“你这样子,就跟供着个前朝文物似的。”
纪峣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