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些让人说这事和兰妃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陷害兰妃,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兰妃身上的嫌疑最大。
想到这些,萧善看向萧盛,顶着那道锐利的视线道:“父皇,儿臣觉得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母妃。谁不知道母后和母妃、太子和儿臣关系亲近。做这种事的人就是故意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们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景兰殿所有人,还有东宫接触过糕点的人都要好好查上一遍才是。”
这个时候提起兰妃无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辩解这个词。
但萧善不同,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
兰妃在一旁肿着眼说:“就是,就是。”
萧盛看了她一眼,兰妃的身体抖了抖不敢说话也不敢哭了。
这时萧荣忍不住上前道:“三弟,你身为人子,心疼兰娘娘也在情理之中。但太子中毒事关重大,凡事讲究的是证据,你不能因为牵扯到兰娘娘就着急。”
“再者,三弟刚才你也说了,你同太子关系极好,那你更应该体谅母后的心情。如今太子中毒生死未卜,母后也身为人母,又是亲眼看到太子中毒,心里怕是更难受。儿臣相信父皇能把真相查明,到时是谁做的一目了然。”
萧荣这话看似站在萧善的立场上说话,实则不停的提醒皇后,萧善同萧锦关系再好,他也是兰妃的儿子。如今萧锦中毒,萧善不说查证的话,上来就为兰妃开脱。
说到底,母子之情大过兄弟之情。再者,萧善也是皇子,还是个成了年的皇子。
是皇子和太子就有利益冲突,就不能太过相信他对太子之位无动于衷。
皇后听了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宽袖下不自觉的双手却泄露了她的心思,贤妃朝萧荣淡淡的看过去,眼中神色不明。
萧盛则漫不经心的看向萧善。
兰妃并不是蠢到听不出好赖话的人,她知道萧荣这话有古怪有文章,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像怎么说都是错,只在那里干着急。
这时只见萧善抬头瞪着萧荣道:“大哥这话不就是想说毒是母妃下的,原因是母妃想毒死二哥让我当太子。”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包括没什么表情的萧盛都动了动眉毛。
兰妃瞬间又哭又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萧荣看向萧善,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不能说出口,尤其是有关太子之位皇位的话。因为说了,就代表心里有想法。
萧善脑结构同他人不一样,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当众说出来。
萧荣不想和他一起死,忙跪下,萧艺、萧羡连同睿王妃顾玲珑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萧荣一脸悲愤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担心太子身体,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也不知道三弟心里在想什么,就说出了这等大逆之言。”
萧善一旁冷哼:“大哥这是在说我理解能力有问题?大哥你当我傻吗?那些话你当然不敢明说,所以只能拐弯抹角的说。我这人读书不行,说话也不会那些弯弯绕绕,你别怪我说话直,二哥真要有个什么,最受益的不该是大哥你吗?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头蒜。”
“你……你你你……”萧荣伸手指着萧善,浑身颤抖,被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睿王妃则满脸冰霜厉声道:“厉王,你想要给兰娘娘洗脱嫌疑那是你的心意,但你这血口喷人转移视线就太过分了。我家王爷行得端做得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那你敢说大哥没这个心思?不光是大哥,还有你们几个,都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一丁点想要成为太子的心都没有?”萧善才不理会萧荣和顾玲珑的愤怒,他继续在那里哼哼,顺便把萧艺萧羡也给拉下了水。
萧艺直接傻眼了,不知道战火为何烧到他身上了。
萧羡平日里比较受宠,又处在这年龄最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萧善这话说的,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不在乎权势名利的人,在他高尚品格的衬托下,他们这几个都成了狼子野心之辈。
再说了,生在皇家,谁没有私心?谁不想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去?
萧羡张牙舞爪怒气腾腾跟个愤怒的牛仔一样道:“我们敢说,那你呢,你敢吗,你敢吗?”
“我当然敢了。”萧善大义凛然道,他不但说还举起右手一派乾坤郎朗道:“我萧善敢以祖宗十八代发誓,我对太子之位、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罢这话,他斜眼看向萧荣等人:“你们呢,发誓呀,敢发誓吗?”
萧荣等人憋得脸通红,然后一个羞怒也跟着举起手愤愤道:“我也以祖宗十八……”
“够了!”不等他们把这誓言发完,萧盛往地上摔了个茶杯。
茶杯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也镇醒了几个皇子小儿吵架般的闹态,几个皇子瞬间变成了哑巴。想到刚才自己的模样,都羞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