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的娘亲有这个担忧也不是莫名其妙来的,他家大儿子特别不好养,动不动就哭闹,好不容易养大,又跟着他祖君去了塞外,可是揍都揍不过了。
小儿子与他完全相反,不爱哭不爱闹,躺着玩自己的脚丫子都能玩一天。而且见着谁都要抱,哪怕是完全不认识的人都张开肥嘟嘟的胳膊肘,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唤。
如果文乐的娘知道,他儿子现在防备心可重,一个条件反射就能将人推离二里地,应当会格外欣慰。
傅骁玉手里还拿着手帕呢,看着自己胸膛上撑着的手,问:“好摸吗?”
文乐像是那胸膛烫手似的,猛地把手收回来,说:“擦着脸呢,你这、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傅骁玉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松了神经,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对方身上,说道:“给你买白玉甲,又给你带吃的,还给你擦脸。玉可不是你的仆人,帮你那么多,当然是要占点便宜回来。傅家家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文乐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袋朝着后头倒,生怕傅骁玉一个禽兽不如就把自己给......亲了。
“我、我......要让我祖君知道了,非打折你的腿不可。”文乐说着,最后得出这么一句软绵绵的话来。
傅骁玉看得心软,怕把人欺负跑了,扶着对方的背坐直,问道:“还真有事儿请你帮忙。”
文乐眨眨眼,问:“什么?”
九皇子的伴读——又告假啦!
周崇知道这个消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哭。
独自一人上学堂,别人都有漂亮哥哥漂亮弟弟伺候,只有他,一个人磨墨,一个人写字,一个人背书。
捱到月末的儒学大课,抬头看,却不是傅骁玉,而是岳老夫子。
岳老夫子难得能上一堂大课,摸着自己的胡子,说:“祭酒大人告假,由我替他上这堂课。”
周崇皱着眉思索一阵,骂了一句。
这臭文乐,一定是背着自己和祭酒大人牵手亲嘴儿去了!!
周崇还真,猜错了。
文乐这会儿可没什么别的心思,从围场回家,他就找到了家里最老一辈的大丫鬟,跟着老夫人陪嫁进来的,按着辈分,私底下文乐还得叫人一声姨nainai。
这位姨nainai姓庄,陪嫁到镇国府后,作为老夫人的大丫鬟,后来嫁给了府中的家生子。两人爹娘俱在儿女俱全,到现在还伺候着镇国府上上下下的人。
这位庄nainai已经伺候不动人了,闲来无事就会被别人请去给女儿及笄梳头。一来可以蹭蹭这双福之人的福气,二来也是为了蹭一下镇国府的门楣。
傅骁玉问文乐愿不愿意帮他妹妹及笄梳头,文乐哪儿会这些,再者说他可是连孩子都没有,算不得双福。
傅骁玉却说不在意,他们家情况复杂,能请到人给他妹妹梳头就算是不错了。双不双福不重要,傅骁玉就不想来的人位分太低,怕委屈了他妹妹。
于是文乐只能这么偷摸着学。
老夫人说文乐近期爱缠着庄nainai,还吃了醋,说是自己嫡孙不缠着nainai要糖了,惹得文乐哭笑不得,又是在家陪着老夫人好几天。
等到老夫人烦腻了文乐叽叽喳喳的模样,才叫紫琳把他赶出去。
临出门,文乐拉着紫琳走到边上,说:“好姐姐,你知道送给及笄的女孩儿什么比较体面吗?”
紫琳捂着嘴看了看屋内,压低声音说:“你要甩了祭酒大人跟别人好啦?”
“没有啊,呸——什么甩不甩的,我就没跟他在一起过!”
差点让紫琳带沟里去。
紫琳笑着说:“我明儿要去一趟集市,帮你戴一副回来。及笄女儿家也戴不得太贵重的,压福。一套嵌玉的就成,你看呢?”
文乐点点头,又补充一句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让别人觉得咱们不重视就成。”
紫琳弯着眼睛瞧他,看得文乐直起鸡皮疙瘩,蹦跳着往外跑。
“紫琳,给我倒杯茶。”
“诶来了!”
紫琳推开门进屋,留下一道倩影。
次日一早,紫琳便和府里的小丫头们约着去集市上买些胭脂水粉的小玩意儿。府里的男人除了护卫以外,大多数都在边关。但也没多少人敢欺辱镇国将军府的人,谁不知道皇帝顾忌他们手中的兵权呢。
紫琳跟着丫头们,先去买了胭脂水粉,临到头了,瞥见一家玉饰店,便推门进去瞧了瞧。
“哟,小姐,您是来看什么的啊?”
紫琳带着面纱,打量一番,问:“可当不得小姐。我是来给家中小姐买头面的,您这儿有什么好些的玉饰头面拿来瞧瞧。”
小二赶紧拿出来介绍,说:“这头面讲究三梳一钗一步摇一额饰,姑娘,您瞧瞧这一副。正好是您想要的玉饰,带莲花儿的,步摇底下还挂着珍珠,您瞧这成色。”
紫琳细细看了一番,说:“样子旧了些,可有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