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你也不舍得罚我。
台上的傅骁玉举着书本遮着自己脸上的笑意,讲着君臣之道,讲着民本之道,心里却惦记那像仓鼠一样嘴巴鼓鼓囊囊的小夫君。
下了课,文乐的糖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准备与周崇回宫,就让前头的皇女拦了下来。
文乐瞅了一眼,竟认不出是哪位。
周崇朝着那人点点头,说:“十二皇妹。”
周十二,平戈公主。
文乐也跟着拱手行礼。
平戈笑了下,说:“九哥哥,我今儿头回上课呢,好些不会的,能问问你吗?”
周崇笑着回答说:“当然可以,哪儿不会的尽管问,我不会的还有伴读呢,指定给你教会了。”
平戈今天第一次来上课。原本快及笄了,皇帝对她也不重视,但她娘偶然听闻,说皇帝有意将平戈嫁给文乐少将军,便让平戈去国子监上学,瞧瞧那未来驸马。
都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娘疼她,想着早些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将来也好面对皇帝的指婚有个谱。
如果文乐是个好性子的,两个小孩儿趁着上课的机会也能培养培养感情。
至于傅骁玉,平戈她娘可不在乎南朝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虽说男妻古来有之,但毕竟脱离了Yin阳调和之道,他就不信镇国将军府会放着皇上赐婚公主的殊荣不要,去娶那大男人丢人现眼。
平戈与周崇聊天,目光时不时朝着文乐打量。
倒真是个俊朗的小郎君,比起她那几个哥哥弟弟要好看得多。
平戈想着有些害羞,低着头拧了拧自己的手帕。正回着周崇的话呢,突然觉得芒刺在背,顺着视线看过去,瞧见了抱着书离开的傅骁玉。
傅骁玉和一个丫头站在远处看她。
平戈敷衍着周崇,看着傅骁玉倏地笑了下,眉眼弯弯,从容无比。
傅骁玉抱着书也笑了,回过头的功夫,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都是千年的蛇妖,你跟谁比妖艳儿呢。
盛夏打量着傅骁玉的脸色,低声说:“上回打听出来,皇上有意让平戈公主嫁与少将军,只不过平戈公主现在还未及笄,皇帝就没提这事儿。”
傅骁玉走得贼快,说道:“好算盘。”
把女儿安插到文乐身边,打什么主意呢?日久生情?朝夕相处?
傅骁玉冷笑一声,对盛夏吩咐了几句。
文乐也看到了傅骁玉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对方像是压着点火气。
“这荷包......倒是别致。”平戈说道。
周崇也看向文乐,今天他难得穿了文人长袍,浅蓝色的罩衫里头,可见腰带处别着一个荷包。
“对啊,你啥时候戴着的?早上就有吗?我怎么没注意。”
文乐把罩衫理了一下,遮住腰间的荷包,说道:“表妹缝的拿不出手,不比公主手艺。”
平戈被他的话讨好,笑得十分开心,说道:“你要是喜欢,过几日我给你缝一个?”
周崇听到这儿才反应过来,他就说这平戈从未跟自己有过交集,今日怎么主动来找他说话。原来是打的这个念头,想嫁到镇国府去。
想到这儿,周崇看向文乐,说:“十二妹妹身体娇贵,哪儿能缝荷包给一个小小伴读?你倒是敢要!”
文乐立马单膝跪下,说:“是,九皇子息怒。”
平戈被周崇吓了一跳,连忙岔开话题,后头跟着丫头走了,一步三回头,可周崇身边的文乐连个正眼都没瞧上她。
人走得差不多了,周崇才把文乐扶起来,说:“这平戈怎么突然打了你的主意,她那娘可是眼光高得出奇,早在平戈十二的时候,就差自己娘家广罗金林公子哥儿的画像,我听说她娘看上的是金林最近风头很热的宗人府丞杨家啊。”
文乐拍拍膝盖的灰尘,也皱了一下眉头,说:“无事。”
周崇揽着他肩膀往外走,低声说:“也是,你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
文乐瞪他一眼,周崇立马认栽,说道:“行了,这不就咱俩吗悄悄聊几句。诶对了,我还觉得奇怪呢,你不是最开始特讨厌他吗......”
“不知道。”文乐回答。
两人的影子在太阳底下汇聚成一团。
周崇抬头看了看砖红色的宫墙,听到文乐说。
“但我感觉得到,他是真心实意想对我好。”
回了家,文乐在轿子上歪来倒去地就睡了一觉。
他最近累得厉害,被思竹扶着回院子的时候,都觉得头重脚轻。推开院子的大门,文乐打着哈欠往前走,瞥见好些工人在清理别院,问:“思竹,这是干嘛呢?”
文乐的院子不大,但有自己规整的地方,突然在他院子上动土,怎么都没跟他说一声。
思竹有些迟疑,说道:“这儿、这儿搬进来一人。”
“谁?”
“我。”
文乐回头看,傅骁玉扇着扇子进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