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玉摇头,说:“这天开始冷了,双喜儿难找。今年养的那些活物,好些窜小的了,看看去?”
文乐眼睛一亮,看得傅骁玉心里跟个小羽毛来回刮似的,总觉着痒痒,可又挠不着。
府里伺候的贵人来后院了,厨娘连忙带着人出来迎接,一个个弓着腰不敢抬头,只瞧见一双白靴一闪而过,随后传来少年的清冽声。
“大白鹅下蛋了!”
白鹅是文乐从绿林寨里掳来的,也是挺离谱的。别人家让匪徒掳走了,不是给金钱,就是卖身做压寨夫人。镇国府它就是不一样,让人掳了少将军,人少将军屁事儿没有,把人家寨子烧得干干净净不说,还把人家大白鹅抱走了。
大白鹅刚来偏院的时候,也是水土不服,总觉着这Jing细的日子,配不上它前半生的颠沛流离。
后来伙食越来越好,胖了好几斤。养得“膘肥体壮”的大白鹅让文乐的声音一吓,又憋出一个蛋来。
文乐看得直乐,却拦着傅骁玉不去捡,低声说:“别惦记它的蛋,上回我拿了它蛋就着韭菜炒了吃了,在山寨上让它追着啄了有二里地呢。”
傅骁玉随他,看向一旁的厨娘。
厨娘立马收拾大白鹅的小笼子,给它单独开辟出一大片活动场地。
大白鹅嘎嘎叫唤,还扇了两下翅膀舒展身体,跟个国王似的巡视自己的领地。
看完了自己养的小活物,文乐心情好得不能再好,躺在床上都想着那些个柔软的小玩意儿。
傅骁玉看着他,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别人家的贵公子养的都是些什么小野豹、小雪貂似的金贵玩意儿,他们家这个还真是不一样,大鹅也能当孔雀养着。
吃过晚饭后,两人去外头消食。文乐自小就皮,被少将军名号压住了顽劣的本性,这段时间又让傅骁玉给放出来了。
一路走得是及其不安分,一会儿爬树上摘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果子,往袖子上擦擦就想往嘴里塞,让傅骁玉一把拦住。一会儿又拿着小石子去吓即将走入冬眠的蛇,眉眼弯弯地指着吓坏了的蛇笑,讨人嫌又讨人喜欢。
热出了一身的汗,文乐这才让傅骁玉拉着回了偏院,直奔温泉。
屋子被熏得有点热,文乐出着汗呢,更是觉着衣服紧贴着身上不舒服。干脆扒了靴子,一股脑地将衣服脱了个干净,往池子里钻。
傅骁玉只瞥见一身白嫩的皮rou,下一秒就让温热的水溅了一脸。
傅骁玉:“......”
傅骁玉打小就不喜欢水,坐在池子边上的楼梯处。漂浮在温热水面的木盘里,放了不少的当季瓜果,还有一壶酒。
果子清甜可口,酒也带着些香气,闻着心肺都跟着舒服起来。
文乐在水中游了两个来回,这池子太小,不够他这翻江龙扑腾。把一头的shi发往后抹去,他周身赤果,唯手臂上戴着个漂亮的臂环。脖间串了一根红线,上头挂着一玉扳指。
文乐打小就不爱带首饰,现在一身的Jing细玩意儿,都是傅骁玉给他的。
傅骁玉招手唤他过来,递过去一颗龙眼。甜口的果rou沾在唇上,文乐一下就咬住了,舌尖一顶,还顺势把核吐在了傅骁玉手里。
这习惯应当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傅骁玉也不气,丢了核,揽住文乐的腰往自己这儿带。
文乐性格直率、爽朗,从小在男孩儿堆里长大,也学不会在男人面前遮掩,就这么直愣愣地凑过去,全然忘记两人是即将成亲的人,无论是从哪本书上,都不会出现这般不拘礼数,坦诚相见的道理。
年纪还小。
什么都不懂。
傅骁玉摸着文乐腰间紧实的肌rou,心想着,什么时候这文乐知道当着他面会害羞了,那才真是大成了。
想起文乐在那绿林寨底下对自己说别等及冠了,成亲吧。
傅骁玉就像是看到文乐在走一条长长的路,路的尽头是自己。文乐走得义无反顾,那次问话就像是敲门。
许多人都想走进傅骁玉的心里,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却是两朝老臣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诡秘的心思,常年的笑意,家境富裕却又背着商人贱籍。
文乐很懂事,他不会不管不顾地带着目的进来,他只是遥遥地扫了眼,觉得有兴趣,走到门口了,敲了敲门。
傅骁玉是道难题,文乐他有通关的诚意。
“怎么了?”文乐问。
傅骁玉收回手,温热的手感在手中逐渐散去。
“没什么,别喝酒,昨儿厨娘熬了秋梨膏,今天就忙不迭给你做了,喝着润润嗓子再去游。”
文乐乖乖接过,仰头喝下。秋梨膏很甜,却不像松子糖那样的甜味,是含在水中的温润口感,仰着头都不用吞咽似的,顺着嗓子就往胃里流去,整个人身体里都舒服得直哆嗦。
傅骁玉看着他微动的喉头,顺着往下,玉扳指、Jing细的锁骨,瞧到了尽头去,水下的世界看得不真切,却让傅骁玉闭着眼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