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只吃饱了的猎豹,缱绻的满足感隔着一米都能让马骋感受到,他连忙低下头,说道:“主子,是权家的人,说来接少将军去府上。”
傅骁玉有些不愉,说道:“少将军还未醒,让他们等着。”
马骋刚想走,却又被傅骁玉喊住。
傅骁玉抿着唇,将头发往后抹了抹,强掩下不耐烦,说道:“我去喊文乐起床,叫他们进客栈稍做休息。”
马骋答应着,快步下楼,将那几个权家的下人请进了客栈,倒好了茶水站在一旁。
马骋并不和盛夏、盒盒那般,自小就跟着傅骁玉的,他是村头杀猪匠的儿子,被道观的大师看中,说是有慧根,那杀猪匠也不懂什么叫慧根,总觉得这儿子是比旁人厉害的,干脆送到道观当道士去了。
道观也有功法,马骋学成归来,才知道杀猪匠惹了是非,一家子都叫那县衙的县令斩杀,无一活着。
马骋回了自己家那茅草屋,找出了杀猪刀来,用石头一下一下的磨。锈迹斑斑的杀猪刀,被他一晚上磨得极为透亮,削铁如泥。
那县令每月都会去山上拜佛,那就是他动手的最好机会。
不过他的复仇大计没能成功,那县令惹上了傅骁玉。
那好色的县令看上了当时只有十岁的盛夏,偏远的庙里,没有人烟。
盒盒年纪更小,取下自己戴着的银钗子,直接戳进了那县令的手心。她宛如地狱出来的鬼魂,散着头发,将那素来擅长绘画的县令右手,狠狠地戳了七八个洞。
鲜血淋漓,庙里头供奉的佛像都被飞溅上血。
傅骁玉就站在庙外,看到了手拿杀猪刀的马骋,问道:“你想杀他?”
马骋捏紧了那刀,点头。
傅骁玉朝着那庙,喊了一声:“盒盒。”
里头没了动静,不一会儿,盒盒拉着盛夏出来,两个丫头片子还没长成呢,都溅了一身的血。
那县令吓得腿软,爬了出来,对着傅骁玉磕头,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求求公子,饶了我一命。”
傅骁玉没搭理他,侧头看向马骋,问道:“你在等什么?”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暗杀朝廷命官,你想丢脑袋吗!”
不等那人说完,马骋的杀猪刀,就把他脑袋给砍了下来。
就像他小时候瞧见他父亲杀猪那般,割了喉,放那喷薄而出的猪血。小时候家里穷,这些内脏血ye都是腌臜的东西,外头人不会买,他娘就拿盆子接满整整一盆,等天凉了凝固了,拿来下面条吃,也算得上一道rou菜。
割了喉,马骋的脸上都是血,几乎看不出脸色,只能瞧见那露出来森森的眼眸。
剥皮、割下肢、刮毛、撬开胸、剖腹、割头、劈半、割上肢。
父亲杀猪的步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印在了马骋的心里,他就这般,花了一个时辰,将那县令当成一头猪,剖了个干干净净。
月亮高挂,马骋回过神来,手有些微抖。这才发现院中主仆三人,竟一直没走,站在原地看着他动手。
傅骁玉看着马骋,说道:“你可愿意跟着我?”
马骋松开手,杀猪刀掉在地上,嵌实了那沟壑。
而后马骋听闻,那县令据说是去山里拜佛,被野猪群啃吃了,就剩一个脑袋在庙里。
菩萨眼下,尽是血孽。
傅骁玉把事情抹得干干净净,他出身商贾之家,从未看过任何人的眼色。前朝皇帝喜爱他的才学,新皇又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几乎人人都把他捧在手心里。
就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劳什子亲戚,按捺下那些骨子里的傲气,愿意俯首称臣。
文乐那小舅舅没来,于小少爷也没来。或许是昨日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权谨自知自己丢了大脸了,不好再跟傅骁玉跟前晃荡,干脆请了宅院里一老太太来。
这老太太不是什么外人,亦主亦仆的,是文乐他娘的ru娘,在权府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文乐他娘远嫁金林,仅有的一点情分也蹉跎了干净,更何况还隔着一辈儿。
王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骨也没那么好,坐着没一会儿就觉得腰疼,拧着眉说道:“这小辈儿不早些面见长辈,给长辈请安,怎的还住客栈这般拿乔?”
马骋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约莫两炷香后,文乐才与傅骁玉下来。
傅骁玉走在文乐身后,马骋上前,问道:“主子,可要收拾行李?”
傅骁玉看了看权家的人,说:“暂时留着。”
马骋挑眉,与那客栈老板提前支付了一月的房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权府走,说来也巧,傅骁玉是有事情来的陆洲,而文乐则是告了假来的,并未提前与权府知会。
他的姥姥和姥爷都去山上清修去了,昨天听说的消息,今日火急火燎往家里正赶着呢。
文乐姥爷叫权似锦,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