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对霍延道:“咱们还要在京城待上几日,你先去城外庄子上等我。”
霍延不舍且担忧:“好。”
“你还可以见见两位将军和夫人。”
“好。”他应了一声,俊目深邃,“殿下定要保重。”
霍延自然更愿意陪着楼喻一起入京,他想牢牢护在楼喻身边。
但他除了说“好”,什么也不能做。
楼喻笑夸他:“真乖。”
随后,霍延前往庄院,楼喻则带着严辉及一众护卫入了京城。
各方势力几乎同时得到消息,纷纷惊讶不已。
杜迁:“什么?只有楼喻和严辉回来了?其他使节呢?还有禁卫军呢?”
谢信:“杜芝不见了?一个禁卫军都没有?”
皇帝:“怎么就回来了正使和副使?其他人呢?到底怎么回事?快让楼喻和严辉来见朕!”
楼喻和严辉刚回京城,还没喘口气,就被皇帝召进宫。
其余大臣也在。
皇帝虚伪地安抚:“阿喻和严爱卿出使北境,历经一路风尘,着实辛苦了。”
严辉义正辞严道:“回陛下,出使北境议和,收复我大盛国土,是微臣的本分。”
楼喻则哭诉:“陛下,臣这辈子还没去过那么远、那么冷、那么苦的地方!您以后可千万别让臣去了,都是一群蛮夷,哪里比得上咱们大盛民康物阜、松茂竹苞?您不知道,北蛮的风都跟刀子似的,割得人生疼!”
既诉了苦,又捧了皇帝一把。
毕竟说大盛好,就是在说他这个皇帝当得好嘛。
皇帝闻言心情愉悦,不由笑道:“朕知道你这次辛苦了,放心,朕不会少了给你的赏赐,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朕。”
“真的吗?”楼喻双眸乍亮。
皇帝笑着颔首:“真的,有什么想要的,你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楼喻假装垂眸沉思。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庆王世子会要什么赏赐呢?
结果等了半天,楼喻都没动静。
他思考的时间实在太长,连皇帝都失了耐心。
有大臣擅于察言观色,见皇帝面色微沉,便道:“不知世子殿下可有想好?”
楼喻终于回神,抬首一脸苦恼道:“陛下,您这不是在为难臣嘛。”
皇帝愣了一下:“朕在为难你?”
“是啊。”
楼喻满目诚挚道:“陛下,您这般仁厚慈爱,臣过得很满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父王、母妃和阿姐都很感念陛下的恩泽呢。您说要给臣赏赐,臣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但是不说的话,又会拂了陛下的厚意。臣实在为难。”
众臣:“……”
实在是太会拍马屁了!
不过,话题是不是跑偏了?
他们不是来问使团其余成员下落的吗?
皇帝龙颜大悦:“可是阿喻这次立了大功,必须要赏!”
楼喻满目崇敬,一脸感激:“陛下对臣太好了!”
他便不再客气。
“陛下,臣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倒是想为爹娘和阿姐讨些赏赐。”
皇帝哈哈一笑,豪爽道:“你说说看。”
“父王比较喜爱字画。”
“那朕便赏你一幅前朝书圣的真迹。”
“母妃和阿姐都爱漂亮的衣裳和首饰。”
“赏云雾绡五匹、珍珠头面十套。”
云雾绡可是大盛相当名贵的布料,基本上都是贡品,只有宫里的高品阶贵人才能穿。
楼喻眉开眼笑:“臣谢陛下赏赐!”
“就这些?”皇帝问。
其余人也觉得有些少。
楼喻便又赞美道:“陛下仁德厚世,臣着实感动!臣思来想去,确实有一个请求,只是惭愧在心,不敢说出口。”
“阿喻有话不妨直说。”皇帝慈眉善目道。
越是缺什么,就越想从别人嘴里得到什么。
皇帝清楚自己做得不够好,但就是喜欢听别人夸自己。
再说了,这次能无条件收复澹州,确实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他心情本就畅快。
心情一好,自然就好说话。
楼喻叹道:“陛下隆恩浩荡,泽被天下,这皇城因为您坐镇而繁荣昌盛,臣每次来到京城,便觉得自愧不如。”
“怎么说?”
“京城的百姓生活富足,皆因陛下治理得好,可是咱们庆州的百姓离陛下实在太远了,他们没有那个福气能够沐浴到陛下的恩泽,日子实在有些艰苦。”
皇帝听罢,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一直听外头州府报灾报难,他早就厌烦了。
京城这么安定,怎么外头就能那么乱呢?
肯定是那些官没本事没能力!
他眉目更加慈和:“朕自然希望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