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好看。”
绝无仅有的好看,世上无人能及。
方才楼喻问楼综的那几个问题,每一个都让他血ye翻涌、心如火燎。
楼喻翘起唇角,驻足凝视霍延。
“我的心上人,同样好看得紧。”
霍延心口一烫,若非在外面,他定已失控。
数日后,在新帝和东安王的权势压制下,霍家旧案终于查清。
霍义贪墨巨银的罪名是逆臣杜迁捏造陷害的,霍义忠肝义胆,从未背叛过朝廷!
只是很可惜,这些翻出来的证据,没有一个能直接指证汤诚是否参与陷害。
汤诚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但不论如何,霍家被平反是好事。
十一月十九,楼秉特意颁布圣旨,为霍家澄清,并追封霍义谥号为“武忠”,霍大郎霍顺谥号为“武勇”。
诰赠两位夫人为“一品夫人”。
此事亦被登在《庆州旬报》上,迅速惊闻天下,举世哗然。
“我早就说霍将军不是那样的人,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霍家是真的可惜了,要是霍义将军还在,世道怎会变得这么乱?”
“霍家满门忠烈,总算还忠臣良将一个清白了!”
作为霍义的儿子、霍顺的亲弟,霍延自然受到了众人的关注。
他为东安王效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早朝上,汤诚当着众人的面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既然霍家已平反昭雪,身为霍家后人,霍义之子霍延以及霍顺的一双儿女,理应得到善待。”
楼秉问:“汤爱卿认为该如何善待?”
汤诚道:“臣以为,此次勤王,东安王之所以居功至伟,离不开霍延的英勇善战。霍家本就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而今污名不再,不如让霍延承袭霍家门楣,为朝廷效力!”
总而言之,霍延可以在朝廷当官,不必再受东安王驱使了!
楼秉和群臣皆看向楼喻。
楼喻神色淡淡:“汤将军此言有理,既然要承袭霍家门楣,不如让他继承父兄遗志,统帅八万西北军,保卫我大盛边疆!”
你挖我墙角,我就把你整道墙都给拆了!
汤诚:“……”
西北军以前大多将霍义奉为战神,后来霍义背负罪名被斩,有一小撮极为忠心的将士逃出西北,剩下都都是一些不那么坚定的。
汤诚本来就是霍义的副将,成为统帅后,很快收拢人心,将霍家军变成汤家军。
但也不过四年时间。
将士们心中对霍义的崇拜还未完全消去,倘若真的让霍延去了西北,说不定他这几年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汤诚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他道:“西北边镇甚为关键,臣以为,霍延尚且年少,恐不能担此重任。”
“汤将军真是前后矛盾,”楼喻出言相讥,“说他英勇善战的是你,说他不能担此重任的还是你,正话反话倒是都让你说了。”
“不比东安王不顾边境安稳。”汤诚毫不相让。
楼喻轻描淡写道:“汤将军若是当真顾及边境安稳,便不会让西北只余四万兵马。”
汤诚一哽。
他勤王时带来的四万将士确实还驻扎在京畿地带。
群臣:“……”
东安王的嘴皮子他们是见识到了,这汤将军也真是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说句不好听的,真是上赶着找骂。
汤诚也不想啊,可是他不能不做。
楼喻身显名扬,若是再让他继续下去,难保不会压过自己,他不得不尽可能剪除他的势力。
只是,这位东安王比他想象的还要滑溜。
汤诚败北几次,心中不是不挫败的。
回到府中,他找来军师。
“前有阻碍,该如何?”
军师道:“尽力破之,不论用什么法子。”
汤诚摇首苦笑:“我若能破,又何必被他强压一头?”
每次上朝,楼喻坐在阶上,而自己却只能站在下面,这种感觉让他憋屈郁闷至极。
军师忽笑道:“将军倒也不必灭自己威风,岂不闻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有法子了?”汤诚眼睛一亮。
军师道:“霍义将军高节清风,世人皆知。倘若他的儿子为保全性命,却选择自甘堕落,将军以为如何?”
“你是说霍延?他自甘堕落?”汤诚不解。
军师笑容神秘:“将军见一个人便知道了。”
“什么人?”
“他姓张,曾听惠宗差遣,携谕旨前往庆州。”
汤诚起了兴致:“快带人上来见见!”
片刻,一个面白无须的人被带上来。
如果楼喻在这,定会认出,这就是曾经去过庆州宣旨的张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