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城门后的泥沙该怎么办?
“挖!”
一声令下,清障兵立刻用铲子开挖起来。
因自己人就在城楼下,庆军终于不再抛掷三弹。
城楼昆军渐渐恢复清明。
见城外铁蒺藜全被清理,蔡仁目眦欲裂。
他看着城下继续作业的清障兵,怒声道:“放箭!”
盾牌手立盾守护,将同袍围得密不透风。
霍延再下令:“射!”
庆军装备Jing良,弓箭射程远超昆军,但昆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庆军弓箭手不得不在百步范围内,由低往高射箭。
双方箭雨齐发,彼此压制。
“将军!再让他们挖下去,城门就守不住了!”副将急切道。
蔡仁下令:“滚油和火箭准备!滚木准备!”
他就不信那些清障兵烧不死砸不死。
城门不够宽阔,清障兵不能同时作业,一次只能十几个人同时开挖,速度算不上快。
清障兵的百夫长见状,直接下令:“十五人一组,挖出一寸就换!”
人会力竭,轮流作业会提高效率。
眼见昆军抬出滚木热油,企图阻止清障兵进展,霍延立刻下令:“攻城——”
霎那间,旗帜攒动,喊杀震天。
万军齐发,黑压压涌向城楼。
步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迅速架设云梯,攀援城墙。
城楼昆军顿时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攻城的步兵给城楼昆军带去极大的压力。
他们若是继续攻击清障兵,就会被步兵攻上城楼,可若是不阻止清障兵,等清障兵挖开城门过道,等待昆州城的,将是庆军的碾压攻袭。
“将军!将军!庆军要攻上来了!”
“将军!您快想办法啊!”
蔡仁头疼欲裂。
他顺手砍向一个爬上城楼的庆军,余光却又看见身后另一个庆军跨上城楼。
在云梯和踏橛箭的双重加持下,庆军攀援城墙的速度极快,即便昆军加大攻击力度,也无法阻止庆军的脚步。
越来越多的庆军登上城楼,与守城昆军缠斗在一起,得益于前锋牵制城楼昆军,后军的攻城速度更快。
昆军一时间心惊胆裂、狼顾麕惊。
他们何时见过这等迅捷的攻城场景?
哪一次正面攻城战,城楼下的尸体不是堆积如山?
“将军!城门挖开了!”
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传入蔡仁耳中,蔡仁不由踉跄一步,满目惨然。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
大将军,是末将无能,竟连一天都未能守住!
末将无颜再见您了!
昆州城门过道被挖开,令人惊奇的是,城内士卒竟无一人上前杀敌。
他们呆傻地看着手执工铲的清障兵以及弓箭手,已然丧失了斗志。
紧接着,大地震颤。
重骑兵手持狼牙棒,从庆军阵营中奔腾而出,以尖锥之形,携雷霆之势,冲向昆州城门。
“骑兵来了!骑兵来了!”
在重骑兵迫人的攻势下,步兵连一丝抵抗之力都没有。
他们全副武装,身着重甲,就连战马都披甲上阵。
大地的震颤越来越强烈。
城内的守军完全吓破了胆。
他们大多是从其余州府调过来充数的,何曾见过这般撼天动地的骑兵阵势?
蔡仁杀掉一个庆军,满身鲜血淋漓。
他举剑高呼:“都给我上!违抗军令者,斩!”
城门狭小,庆军不可能同时涌入,他们完全可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城中原先的西北军听令,立刻举刀杀向庆军。
然,强力之下,他们显得如此渺小脆弱。
重骑兵速度达到极致,他们挥舞着狼牙棒,所到之处,血rou横飞。
重骑兵之后,重甲步兵紧跟而上,迅速清理骑兵身后的残余和埋伏。
“冲啊啊啊啊啊!”
“杀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哭嚎声此起彼伏,昆州城内外残肢遍布,血流漂橹。
昆州城的失守已成定局。
蔡仁叩心泣血、泪流满面。
他愧对大将军的重托!
不远处,明黄色的帅旗肆意飘扬,上面黑色的“安”字在蔚蓝苍穹下,尤显庄严尊华。
“将军!投降吧!不能再白白牺牲了!”
副将哭着喊道。
在庆军的攻势下,城内守军节节败退,惨不忍睹。
他们拿什么跟庆军比?
他们为什么要跟庆军为敌?
一些将士本就是朝廷驻军,他们内心深处并不认为庆军是敌人。
在庆军冲过来时,一个人高喊投降,两个人高喊投降,紧接着,所有人都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