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还着急等着沈根他们三兄弟回来,那盏冥灯有路数的,必须要在末时末在家里熄灭,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
听说村南发生了火灾也没在意,直到有人通知他们三兄弟出事了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本来他们以为村里人灭火的时候撞到了他们三个弄Yin秽之物,辩解的词都串通好了,就说他们三个觉得他们家出了一个ji子,对不起村里人,给村里蒙羞了,想要大义灭亲。
况且现在应该还没出什么事,又有村长在旁边帮衬着,怎么也能把这件事糊弄下来,却不成想一来被人一指,见到的竟然是他们兄弟三个的尸体。
沈老太、沈老头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晕头转向就要往后倒去。
沈柔在背后撑住他们,见她两个兄长愣怔在旁边一动不动,她一个人也撑不住,索性一撒手,沈家两个老人顿时摔到地上,她转身往他们身上一扑,声音凄婉地叫道:
“爹!娘!”
村里人见他们一家惨状,不禁唏嘘,安慰道:“沈根还活着,就在棚子里。”
徐氏顿时一凌,从满目的尸体中回过神儿,转身就往棚子里冲,她就觉得这里没她儿子,她儿子最命大了。
除了吴氏两口子,其他沈家人都跑向棚子,吴氏从满手儿子的碎块中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满是怨毒,Yin狠盯着徐氏的背影,恨不得当场把她捅死。
都怪沈根!这事是他提的,也是他蛊惑他们做的,为什么只有她儿子死了?!为什么沈根没死!!!
徐氏满怀期待冲进去一看,本来升起的一点儿喜悦顿时被冲击地烟消云散,腿一软倒在地上,失了魂魄一般爬过去,看着自己的儿子无从下手。
“大夫,你是大夫对吧?求求你,你救救我儿子!我倾家荡产我都愿意,求求你——”
“别吵。”赵大夫费劲地想要拉回沈根的神志,但他身上的很多脏器都坏了,这样拖着施救可能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折磨。
徐氏捂紧自己的嘴哭,脸上的妆容花成一片。
沈文宣在老沈家的人哭嚎的时候就出了棚子,此时站在棚子外边,看了一眼哭得最起劲儿的村长和徐氏,再看向站在最末尾脸色麻木的沈二郎,脸上一点儿哭痕都没有,这样看着村长可真像一个亲爹。
也是,毕竟原主撞见徐氏和村长上床的时候,他这二舅可站在旁边,看完了全程。
村里人察觉出不对味儿来了,瞅着村长、徐氏和沈二郎眼神古怪。
沈二郎不关心沈根死没死,偏头看了一眼棚外,麻木无光的眼神正好与沈文宣对上,沈文宣嘴角勾起,笑了一声,无声地说了四个字:罪有应得。
他是唯一知道沈二郎秘密的人,此时说出来就像在告诉沈二郎:他们jian夫□□贱子罪有应得。
沈二郎慢慢瞪大双眼,眼球都有些凸出。
在沈家他是夹在中间最不受看重的人,沈父沈母视他如空气,眼里只看得见大哥和小妹,成亲后也被被窝里的人欺压、背叛、嘲讽,梦游般活了几十年,既不像人,也不像鬼。
此时他回头看向哭得凄惨无比的徐氏和村长,还有地上烧成一团浆糊的沈根,心中诡异地升起一股快感,冥冥之中,生出一股勇气。
“他不是我儿子。”沈二郎回过头硬邦邦地说道,眼睛空洞,渗出些疯魔来,“你们不用哭,他不是我儿子!”
他的声音大了些,徐氏本来哭得不能自己的身子一颤,抬起头骂他:
“你说什么疯话呢?!你疯了吧你!儿子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能说出这些话!你给我滚!滚出去!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徐氏骂着骂着就又泣不成声,沈父沈母见儿子被骂也不发一言,沈母还嫌他这个时候找事似的斜了沈二一眼,拍了拍被惊到的村长。
沈二郎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真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家人疯了,明明他才是沈家的儿子、徐氏的丈夫!
压抑得太久总会爆发,这一家子此时的态度成功点燃了□□桶。
“他不是我沈二郎的儿子!他不是!你们这对jian夫□□!你、你徐氏从嫁到沈家第二年就跟村长不清不楚,搞到了床上,我都知道,我都看到了!你生下的沈根就不是我——”
“沈二!”沈父吼了一声,把他抓过来按在身边,“我知道沈根这样子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不能说胡话!”
沈二感觉到自己爹抓着自己的胳膊异常地用劲,抬起头直视他的眼,里面明晃晃的是威胁,让他别说了,沈二又瞅向沈母,她憋着气瞅着他,看上去想来扇他一巴掌。
“你们都知道?”沈二意识到这一点儿,心里一凉,“你们是不是都知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沈父沈母把目光收了回去。
“这个以后再说。”
沈二目光凝滞,呆了半晌,忽的长吼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杀了你们!你们合起伙来瞒着我,就我一个人傻乎乎地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