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成完婚,再过十天就是元旦,”沈文宣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拉着焦诗寒往回走,“等过了元旦我们的酒楼就开张,挣够银子就带你去其他地方。江南水乡、京城重地或者其他安定的郡城,你想去哪看看?”
只要不是京城哪都好。
焦诗寒抓紧他的手沉默了会儿,问道:“只有我们两个人走吗?赵大夫他们呢?”
“你舍不得?”沈文宣笑着看向他,“为了平儿,赵大夫肯定也是要走的,和我们一起。”
焦诗寒嘴角弯起:“那去苏杭吧,听说那里绝美。”
沈文宣点点头:“听你的。”
等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带着兄弟们回来的赵二,拿棍带棒的,一脸的拽气,吓得周围的百姓都自动退让几步。
赵二得意地哼笑一声,只是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看上去能掉几层土,他也看见沈文宣了,像模像样地撸了一把头发,自以为帅气地说道:
“喂,那村子里的房给你拆了,不多不少正好半边,连堂屋都拆成了漏风的。”
沈文宣点了下头:“辛苦。”
“害,这算啥?只要我赵二出马,就没有不能办成的事儿,”赵二掏掏袖子,把房契丢给他,“那两家子哭得嗷嗷的,真惨,啧,爷看着是真爽,拿房契的时候有一家还想要五两银子,那爷能给吗?咱就不是能把银子往外掏的人。”
身后的小弟适时地拍马屁,选择性忘记自己老大怂逼的时候。
沈文宣将房契收好,房子没了,至少地还是他的,找时间卖出去,至于那沈二婶子的五两银子,全当做阿焦的药钱,还回去是不可能还回去的。
“既然如此英勇,不加入我守军营着实可惜了。”
赵二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一僵,往后一瞅,见真是葛守军,顿时吓得像只兔子一样窜到自家弟兄身后,当初他犯错,就是这个人行军刑,然后把他踢出守军营的,至今Yin影犹存。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进守军营?!不行!你、你不能把我招进去,招我进去不是炒冷饭吗?我肯定还是会犯错的我告诉你。”
“你要是再犯错我就把你吃了!”赵大夫急急忙忙地从医馆里出来,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赶忙笑呵呵地向葛守军一拱手,道:
“守军好眼光,这小子力气大,皮实,Jing力旺盛,就是欠些□□。你把他收入帐中好好教教他,他绝对差不了,我也不用整天担心这小子无所事事了哈哈哈哈哈。”
“干爹!你可不能害我啊,你把我送进去了,谁给你交房租?”赵二在兄弟身后冒头,冲赵大夫喊道。
“滚!”赵大夫斜他一眼,“没了你,我还担心交不起房租吗?我该担心暴富了该怎么办!”
葛武成笑了一声,说道:“最近既要修缮城墙,又要兼顾全城的巡守,守军营的人手确实不够用,就让赵二进来吧,再把他这些兄弟也算上。”
“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大夫的脸上乐开了花。
赵二心中一急,还要再反抗,却被自家兄弟摁住:“老大,我觉得成了守军营的人挺好的,那多威风。”
赵二甩他一巴掌:“你懂个屁!那就是个干苦力的活!”
“那拆房也是苦力啊,收保护费,看赌场,一边被县衙的人追着跑,一边被守军营的人追着逮也挺累的。”
赵二:“......那好歹赚钱。”
“老大,咱们赌场没人来了,不赚钱,还得贴房租。”小弟小声嘟囔道。
赵二:“......”
艹!他好气!
葛武成拿出怀里的路引递给沈文宣,说道:
“我是罪臣之身,曾被下过召令,不得出西南这一块的五个州,所以我能给你的路引最远只能到渝州,渝州要比我们这里好些,但路险,艰难难走,广州、越州多多少少挨着点儿边境,所以最好的去处就是闽州了,越过那里可以乘船去江南。”
“还有——”葛武成表情缓和了一瞬,朝后招招手,葛离捧上来一个包裹,“这是之前答应送你的皮草,算是提前祝贺你新婚之喜。”
沈文宣笑道:“多谢。”
他没问葛武成为何是罪臣之身,只将包裹和路引都收了起来,心里开始慢慢谋算。
晚上,好多人都留下来吃饭,眼睛直瞅着沈文宣。
沈文宣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将最近新做的火锅底料拿出来又做了一次火锅,清汤是老鸭汤,沈文宣为了阿焦的身体专门买了几只。
最近每次入睡的时候,阿焦的手脚是冷的,一直捂着也没能捂热,赵大夫说是天冷的缘故,给他新配了汤剂调理身体。
沈文宣不禁有些心疼,如果明年走的话,必须选准时间,在明年天冷之前在其他地方安定下来。
这火锅除了赵二以外,其他几个人都品尝过,但许久不吃了,几个人争争抢抢还是一番热闹,赵二起初懵着,不知道怎么吃,但后面学会了,耍无赖耍得贼溜,谁都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