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接过赵大夫的药箱,转身扶着赵大夫往前走,赵大夫连忙装出一副跛脚的样子,为了装得像,二人行动的速度有些慢,但好在是去百姓住的房子,没有往军营的方向走,看到的守军也没有太在意。
葛峰和王沐泽见事态稳定,回退几步沿着小道去温老头家里。
沈文宣扶着赵大夫跨进重伤患待的屋子里,房子小而昏暗,没有多余的被褥保暖,很多重伤的百姓只能躺在地上的草席上□□哀嚎,很多即使包扎好了,也受不住这样的环境,脸色灰白地昏死过去犹如死人。
屋里还有一个正在处理伤口的军医,看见他们进来也没说什么,赵大夫朝他拱了拱手,算是医者之间见了礼。
沈文宣一一扫过地上的面孔,忽然定格到角落的一个穿着青黑色衣服的中年人身上,拉着赵大夫装模作样地走了过去。
要不是这货为了逃跑把官服给换了,这会儿肯定被加急救治,而不是待在角落里等死。
这人已经神志不清了,身上的血窟窿只被简单捆了一圈布,脸色犹如死人般的惨白,赵大夫拿出虎狼之效的药丸先给他来一剂猛的,反正已经救不活了,吊着Jing神气赶紧问完。
沈文宣蹲在赵大夫对面假装给赵大夫打下手,余光注意着另一边的军医,悄悄晃晃林县令的脑袋让他清醒一些:
“林大人,林大人?林松!”
林松听见自己的名字,涣散的眼珠聚焦了一些,偏头看向稍础
沈文宣:“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这样你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听懂了吗?”
可能是因为药劲儿上来了,也可能是对活命的渴望,林松的Jing神好了一些,脸色反常地有些红润,看上去像回光返照。
“你和羌族还有温连城约定了什么?羌族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边境军是怎么回事?真的全死了吗?你一条一条说。”
林松仔细看了这个年轻人几眼,他还记得他,嘴角弯起忽然笑了几桑梢粑⑷醯鼗氐溃骸拔也恢馈!
沈文宣拧眉:“你快要死了,而且还是你同盟杀的你,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瞒的?”
林松:“我...确实没什么...好瞒的,但为何要告诉你呢?”
说完他咳了几桑雍砹谇撼黾缚谘教鹜吠钦饫镱┝思秆邸
林松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也不打官司,有些急促地说道:“除非你帮我做件事,我就告诉你。”
沈文宣:“何事?”
“你——”林松喘得有些急,赵大夫拿出银针给他扎了几个xue位,“你去我家里看看我的家眷如何?”
沈文宣:“恐怕凶多吉少,安和县活着的人都在这几个屋里里,我可以帮你找找。”
“不、不会,”林松说到这儿有几分激动,“我小儿子在,咳咳,在书房的密室里,你找到他,你——”
林松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身子,紧攥住沈文宣肩膀的衣服说道:“你发誓,你要收他当养子,善待他,抚养他成人,你发誓咳咳咳咳”
沈文宣沉默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不会收他做养子,但是可以善待他,抚养成人。”
林松闻言稍微放心了一些,心一松,整个人又摔了回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沈文宣伏低身子,耳朵紧贴在他嘴边听见他迷迷糊糊交代了密室的位置还有打开方式,迅速起身去县衙,脚步快速而不凌乱,专挑小路走,尽量避开途中的守卫军。
赵大夫为了不被发现异常,抽空诊治了旁边几个病人,瞅见那个老军医扶着腰出去歇一会儿才松了口气,对着林松几乎使全了看家本事吊着他的Jing神,生怕沈文宣还没回来他就挂了。
县衙周围的守卫军多了很多,县衙本来就处在安和县富有的地方,守卫军来来往往地搜刮了不少东西,但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只是放眼望去有的房子被烧了,其中就有县衙。
沈文宣藏身在Yin暗的拐角处等了半晌,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隐隐露出袖子中的匕首,看准一个落单的,趁其他守军不注意,忽然从背后捂住他口鼻,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把把他拖进了巷子。
等再出来时,沈文宣已经换上了郡城守卫军的衣服,被拖进巷子里的已经被他用刀柄敲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整理整理袖子,十分自然地混在守卫军里进了县衙,里面的房子几乎被烧塌了,只有零星几个守卫军进去完好的屋子里搜出一点儿值钱的东西来装进自己的口袋。
相比外面,这里的守卫军数量少得可怜,沈文宣压低自己的帽子,悄无上⒌毓战谡孔派战沟呐曝也湃铣瞿母鍪鞘榉浚蛭男醋爬锩娼购谝黄淙恢滥歉龊⒆哟蟾怕适腔畈幌吕戳耍故亲吡私ァ
转动左侧墙面上一处烧焦了的铜制灯盏,墙面微微颤动,沈文宣紧盯着屋顶,一有倒塌的迹象就立刻冲出书房,但房顶上只颤颤巍巍地抖下了几缕尘土。
墙壁完全开了,一个成年人正好可以通过的距离,沈文宣进去看了一眼,角落里一个七八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