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啊,你小鸡仔似的身体怪我啊?”
“滚蛋!”
赵二痞笑着,手上甩着两条大鱼,视线瞥到沈文宣周围没有人,隐晦地和他对上视线点了点头。
下面船舱里的人他们已经解决好了。
沈文宣注意到了,垂下眼喝了口茶。
下午,船只靠岸。
码头上人来人往,都忙着装货卸货,远处也有摊贩做生意,人声鼎沸,处处都透着热闹,在清冷的路上待久了,到了这儿竟然还有几分不适应。
焦诗寒被沈文宣牵着小心地踩在船只和岸边连接的木板上,木板一踩上去就往下沉,还有几分松动,下面又都是水,焦诗寒矮下身有些不太敢过。
沈文宣托起他的tun部把他抱起来,几步跨了过去,调笑道:“焦焦怎么这么胆小啊?”
焦诗寒鼓起脸颊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看着有几分撒娇。
来往的人多,沈文宣手上整理好了他的兜帽,借着帽子的遮掩轻轻亲了一口他的侧脸。
焦诗寒瞪了他一眼,红着耳尖埋在他的颈窝不出来。
沈文宣笑了,眉眼温柔,郁堂在不远处看着不禁更认同这人心中良善。
不然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后面赵二和王沐泽牵着马和小黑下来,马车上船前被拆解下来放在了另一处,郁家下人帮着搬下来重新套在马身上。
沈文宣想过去将阿焦放进马车,前面有几个人扛着麻袋迎面过来,沈文宣让了几步,鼻子却是一动,顺着那几人的方向看过去,那里面的好像是胡椒,既然有胡椒,那这码头也应该有其他香料。
“哎哎,血!”
一声惊呼引得码头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郁家下人看着甲板上拖出来的血痕,手抖着拿下了土匪头上套着的黑布袋,下一秒就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人竟然都死了,头上都有血窟窿。
只除了被关在另一个舱房里的二当家一派的人。
沈文宣回头看了一两眼,手上捂住阿焦的头不让他往后看。
“自杀吗?挺有骨气的。”他喃喃道,不远处看大当家尸首的言起突然转头看向他,沈文宣回视,眸色黑沉,让人完全看不透。
言起咽下一口口水,身上冷汗直冒。
这人,惹不起。
“这谁干的?!”郁堂一声怒喝,吓得郁家下人齐齐后退一步。
他们一路上都忙着整理货物,也没仔细看着这些人,但房间的门是好好锁着啊,这、这怎么就出事了呢?
赵二一边检查行礼一边往那边瞟了几眼,心想爷爷我当年可是干混混出身的,撬锁的技能那必须得点满啊。
“主管,”一个下人跑过来道,“您先消消气,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些人都死了,可、可怎么办啊?”
郁堂没说话,几息之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叹了口气说道:“应该不打紧,这些人是死是活影响不了什么,按照计划把他们送上囚车。”
下人点点头下去了,指挥着人继续拖着这些土匪尸体进囚车。
土匪死不死不打紧,但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这事就问题大了,郁堂瞥了几圈跟着他走商的人,前几天剿匪的时候他们里面死了不少,也重伤了不少,最有动机对土匪动手。
他下意识忽略了沈文宣的嫌疑,也许理智上想到了,但对沈文宣虚幻的认识让他否认了这一点儿。虽然沈文宣有可能为了保二当家而让知道二当家活着的大当家一派人提前死。
因为大当家在官府面前很有可能将事情说出来。
赵二牵过绑着言起的绳子将他还有他后面的人都拴在马车上,凑近他小声说道:“帮你解决了麻烦,小子,记得感恩在心。”
言起:“......”
假笑。
郁家人在前,沈文宣一行人在后,押着囚车送往知府衙门,周围有不少百姓好奇地看过来。
衙役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等弄明白缘由立刻接手囚车,并请郁堂、沈文宣还有赵二先进衙门里坐着,其中一个人迅速跑去通知知府大人。
沈文宣临进去前解开言起的绳子,将写好的身份契递给他,说道:“去找户房,那里办理户籍,去把自己的奴籍给办了。”
言起拿着契约书一脸痴呆:“你、你、你......”
让他自己去办自己的奴籍?!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搞得他不知道他娘地是骂你好还是夸你好!
“你、你不怕我们跑了?”他问道,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沈文宣上下扫了他一眼,笑道:“那你就跑吧。”
说完转身进了衙门,焦诗寒还有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言起瞅了瞅沈文宣的背影,再瞅瞅手中的契约书,如果他现在跑的话......
他娘的这小子绝对会告状!
这都进城了,再跑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