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
有疤的大汉虽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也硬气,强撑着冲沈文宣吐了一口,咬牙道:“靖水楼.无法无天,我弟弟.在你这儿吃坏了身子,你竟然还敢把我们打成这样。”
说着他朝二楼围观的客人看去,扯着嗓子喊道:“没天理了!靖水楼要杀人了!杀人了!”
那些人对视几眼,有心想要劝几句,但看着被砸成一锅粥的大堂,也不好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毕竟是靖水楼自己的事,靖水楼如何处理,他们这些客人只看看就好。
沈文宣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血沫,随手扔到地上,道:“我不想跟狗腿讲道理。”
身后。
“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信不信我告到官府!”
“老板,你快放开我家老板。”
身后是于景于老板的声音,还有跟着他过来的店里伙计,而押着他过来的正是赵二,二话不说将人摁到地上。
“唉哟!你们干什么?!小二快去报官府。”于景扯着嗓子说道,脸摩擦地面的感觉十分不好,鼻尖能很清明地闻到地上尘土的气味,而身后的赵二正卡着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每呼吸一口都受着压迫。
言起兄弟其中两人抢先走至门边,“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守在那儿,将要去报官的醉逍楼小二挡在了里面。
“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着急报官干什么?”沈文宣说道,嘴角的笑意凉薄,坐在身后有人搬过来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地上的于老板,又瞥向被押着的带疤大汉。
他这靖水楼忽然有人闹事,最得利的便是对面的醉逍楼,同时也最有嫌疑。
沈文宣:“言起,把于老板的指头割了。”
地上的人一颤。
言起抹了一把鼻子,拿过罗贵手里的屠宰刀,走了过来。
“不行!你干什么!”于景使劲儿扭了几下,想要挣脱,但赵二加大力气卡住他的脖子,拽出他的手伸直摆在他的脸侧。
言起蹲下身在地上随意磨了几下刀,悬在他的五根手指上问道:“剁哪个?”
“不行,你、你不怕坐牢吗?我定送、送你进牢你信不信!”于景呼吸发抖,盯着眼前闪烁的刀尖目眦欲裂,心脏跳得又尖又锐。
“一根指头而已,我赔的起。”沈文宣满不在乎地道,眼睛仍然看着带疤大汉,又一次问道:“谁让你来的?你老实说,他的指头就不用剁了。”
大汉飞快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他他指头剁不剁关我什么事?”
沈文宣点点头:“行,动手。”
“好咧。”言起分开他的指节挑中了他的中指。“这刀有点儿大,连带着把别的指头也切下来了可就对不起了。”
说话间就要手起刀落——
“停停,停!!!”于景吓哭了,刀尖堪堪悬在他的皮rou上方,感觉有点儿凉,“我说,我说,就是我让他来的,是我让他来的......”
“这就不好了,你说不就成屈打成招了吗?”沈文宣看了一眼地上的于景说道,又瞥向带疤大汉以及他身后的几个人,问:“他说得可对?”
带疤大汉额头上冷汗直冒,心脏在刚才一瞬间跳到顶峰,此时猛得松下来,身体有些软,直愣愣地点了点头,后面的人见此跟着承认了。
沈文宣:“证据呢?”
大汉一愣,地上哭得惨兮兮的于景也跟着哭抽了一下:“……什、什么证据......”
他这审的方式比较极端,没得到证据可不行。
沈文宣:“既然没证据,你承认做什么?言起。”
言起掂了几下手里的刀,重新比划:“刚才直接剁了就得了,这又得再来一次,麻烦。”
赵二拿过一块抹布堵住于景的嘴,阻止他又说话。
于老板顿时哭得更凶了。
带疤大汉瞪着铜铃般的眼,在言起再次扬起刀时忽然大喊一声,如怒虎震山一般,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命甩开了正押着他的两人,愤怒的眼直直盯着沈文宣。
众人皆惊住,看向这人预防他猛得暴起。
但下一秒,他突然跪下了,气喘如牛道:“他是我远方表舅,这次就是他让我来砸场,如果事情办成了就让我娶他家女儿,给我们两家做过媒的媒婆可以作证。”
说着从怀里“啪”地一下掏出一大锭银子:“这是他给的砸场钱!”
这一锭银子少说有三十两,不太像这个衣着朴素的汉子能拿得出的。
于老板停止挣扎,一脸面如死灰。
这下子连上公堂狡辩的机会都没了。
沈文宣让人将银子收起来,起身冲二楼还有从三楼下来的客人拱手道:“这次是我靖水楼突遭横祸,还请诸位谅解一二,各位的饭钱此次不用再付,等会儿走的时候可以在柜台领一张免费券,下次免费来吃,沈某在此赔礼了。”
他处理得厚道,那些留下来看热闹的人纷纷表示不介意,出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