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大门被打开了。
房间内有股尘埃的霉味。
林可岑便直接走向了正对着他的推拉窗,将窗户向外推出,同时将搭扣扣了上去。
阵阵夜风从窗外吹拂进来。
“大门也开着,先通通风。”林可岑回身和倚靠在大门上的陈尔丁道。
“嗯。”陈尔丁点了点头,漆黑的瞳孔在深黑的夜色中紧盯着眼前的林可岑。
直把林可岑看得全身都不太舒服。
叹了口气,林可岑最终还是没有忍耐住,对向上了他的眼睛,略有点无奈地询问。“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陈尔丁的表情微微一僵,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放空,林可岑在那一刻,几乎以为对方就要消散在空气中了。
他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似乎是这句话触动到了陈尔丁心中的某一根弦,让陈尔丁有了动静。
他张了张唇,又将林可岑所讲的话说了一边。“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是吗?”
“嗯?”林可岑因为对方奇怪的态度微微蹙起了眉头。
但陈尔丁却又自说自话了下去。“但有时候说了,对方也不一定相信吧。”
那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林可岑听不懂,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事。”陈尔丁微弱地笑了下,微笑虚弱的像是即将被熄灭的星火。
林可岑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我真没事。”像是知道林可岑的想法,陈尔丁再次道。
林可岑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永远撬不开一个不想说话的人的嘴。
于是,最终他也只能点了点头,“行,既然如此,我不多问。我先去冲个澡,你过五分钟把门和窗关了,毕竟夜里凉,不要感冒了。”
林可岑是温柔的,只是他的温柔从来不给外人,所以谁都无法知道林可岑坚硬外壳之下柔软的心。
但陈尔丁一直都知道,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于是林可岑转身进了侧间的浴室。因为他们之前准备的换洗衣物如今在清北幼儿园外头,所以林可岑便直接拿了房间衣柜里本来留下来的衣服。
里头的衬衫大多太紧,所以林可岑选择了里头仅有的一件宽松的灰色休闲衫,下面拿了他的一条大裤衩。
至于内裤,林可岑翻了一遍,非常好运地搜出来了好几条未拆封的内裤。
只是型号有点小,但很显然这种时候根本不是要求太多的情况,于是林可岑只能拿着手中那条小了一码的内裤和休闲衫与大裤衩进了浴室。
浴室黑漆漆的一片,但很快便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陈尔丁靠在门边,直到几分钟后,他才像是突然回了神,转身关上了房门,同时去窗户前关上了窗户,这才呆在了床上。
林可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呆坐在床上的陈尔丁,但他只是说:“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好。”陈尔丁甚至好心情地对他笑了下,就像是以往一样。
林可岑并不多说什么,点点头,便继续去擦自己shi了的头发。
陈尔丁拿了一件衬衫,一件黑裤子以及一条内裤就进了浴室门。
浴室门响起的一瞬间,林可岑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擦拭的动作,朝着陈尔丁进入的浴室门看去。
黑黢黢的一片。
很快,里头传来了水声。
林可岑微微有点躁,但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忍耐了一下,将自己心底的火给平息了下来。
因为没有电,吹风机也用不了,林可岑的头发还是半shi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要那么Jing致就是在搞笑了。
但总不能shi着头发就睡,于是林可岑下意识地去屋子里逡巡了一番,总算是在屋子里头的抽屉里找到了香烟。
是十几块钱一包的香烟,但林可岑对香烟的要求从来不高。
香烟盒旁边还摆上了打火机。
他拿起了打火机,熟练地从烟盒了掏出了一支香烟,然后按下了打火机,小小的火苗在黑夜之下尤其的耀眼。
林可岑沉默地吸着烟,在月色之下吐出了一圈漫无目的的烟圈。
只剩下烟蒂之时,正好也是陈尔丁拉开浴室门出来的时间。
林可岑回头瞥了他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的烟蒂往玻璃烟缸中碾灭了。
他回身就又拉开了窗。“我透下气。”
“没事。”陈尔丁笑着走过来,“我又不是不会抽。”
前世他的确不会抽,但后来与林可岑接吻的时候就经常会闻到对方口腔中的烟草味。
一开始他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沉沦了下去,甚至觉得这样的气味才有男人味。
当然,这种事,前世的他是不好意思提的,当然也不会承认,不仅是对别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