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单方面的毁去了约定。
“不用的，妈妈。”沈寂之摇了摇头，而后继续开口道，“跨年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那是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而沈寂之也却是不曾有半分感伤，他亦确确实实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跨年也好，不跨年也好，于沈寂之而言，都仅仅不过是重复的一天而已。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定要，我生吗
餐桌变得沉默了起来，
好一会儿，沈母才开口道：“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回去的话，我们一起跨个年。”
秦迟默默的望着自己面前的佳肴，却突然的没有了什么胃口。
或许，沈寂之的妈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用的是“回去”这个词语，而不是用的“离开”。
也就是说，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国外才是她的家，而国内，这个沈寂之生活的地方，是她的异地。
那天晚上，沈寂之和沈母的对话，给了秦迟一种错觉，他以为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应当是非常好的。
或许确实挺不错，毕竟就算是没有发生过意外的家庭里面，父母和孩子之间，也会产生种种的争执和不对付。
至少沈寂之和沈母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显得那么的“融洽”。
然而这份融洽，却绝对禁不住长时间的接触。
这不过是秦迟第二次见到沈母，他们这一次见面的时间也只比上一次略微长一些而已，可是，他却仿佛已经隐隐约约的触碰到了那片“融洽”下面的盘根错杂。
沈寂之口中的“一起吃个饭”，果然就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用餐结束之后，秦迟和沈寂之看着沈母和约瑟i上i了车之后，这才一起去了停车场。
“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妈就已经嫁人了。”
电梯里，沈寂之的目光直视着前当时，语气淡淡的同秦迟说着。
“而后整整十年，我和她没有任何的联系。”
秦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但是在听到沈寂之说的这些话之后，他便不觉得沈母的模样有多美丽了。
十年，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那是很漫长的吧。
他有些心疼。
“其实也不是她要抛弃我，一方面，是我的病……”然而沈寂之只是浅浅的略过了这个理由，而后继续开口道，“而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我死去的父亲，他很爱我妈妈，所以并不希望我妈妈有任何负担的活着。”
电梯稳稳的停到了负一楼，而后缓缓的开了门。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孩子是一种负担不是吗？”沈寂之偏了偏头，看了秦迟一眼，便是朝着电梯口踏了出去。
“不是的，班长不是。”秦迟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已经是伸出手，握住了沈寂之的手。
明明沈寂之的语气和从前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秦迟就是觉得难过。
怎么会有人，那样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是负担呢。
他在沈寂之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漫天的孤寂。
“恩，或许吧。”沈寂之十分顺理成章的轻轻的翻转了一下他的手，霎时间便是变成了沈寂之牵着秦迟了。
就这样，一直到上了车，沈寂之才松开了秦迟的手。
“阿迟，今年要陪我一起跨年吗？”
沈寂之说完，就看着秦迟，安安静静的等着秦迟的回答。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秦迟能够一直和他住在一起，那样的话，自然也会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跨年。
可是秦迟离家出走的时间并不短了，秦家，不会放任他在年前还不回家的。
“以朋友的身份。”沈寂之继续开口道，“但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
“从今年开始，以后每一年的跨年，我都陪着你，如果你需要的话。”秦迟认认真真的承诺着。
“那么，一言为定。”沈寂之道。
“一言为定。”秦迟再一次确定道。
外面到底是有些冷，沈寂之便是开着车直接回了他们两个人目前所居住的公寓里。
等坐到了熟悉又柔软的沙发上，秦迟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既然沈寂之和沈母基本没有联系，那么为什么沈母对待沈寂之却这样的熟稔呢。
“每年我的生日礼物，她没有一次落下过，十五岁过后，爷爷便是取消了对她的权限。”
“她就出现在了视频通话里。”
“当然，如果视频算见面的话，那么我和她，在某一段时期里，其实见面比比较频繁。”
秦迟大概知道，因为有了那频繁“见面”，所以才有如今他们母子之间“融洽”的表面。
“你的妈妈，是爱你的。”
秦迟知道这句话并不是他的猜测，而是事实。
“她当然是爱着我的，阿迟，这个我也知道。”沈寂之想了想，终究没有把另外一件事说出来，
他其实，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约瑟还有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