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帅哥不开口时,这尚且是一副阳光下的美妙画卷,一开口便整段拉胯,什么美感都没了。
“大哥。”陆行Cao着一口东北口音,忧心忡忡地说:“三妹儿是不睡傻了,这半天不睁眼,睡死过去可咋整啊。”
“放屁。”熊向松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胡咧咧啥呢,大佬都说能行了还能有错,小心三妹儿一会儿起来挠你一脸花。”
他话音刚落,小床上便传来一阵窸窣声。刁乐语又翻了个身,蜷着尾巴躬了躬身子,终于睁开了shi漉漉的眼睛。
床前两个大老爷们儿同时噤声,如临大敌地俯下身去盯着她瞧。
陆行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尾巴,说道:“嘿,别睡了哎,太阳晒腚了。”
看着软趴趴的小貂一爪子拍上陆行的手背,速度快得近乎残影,陆行眼疾手快地抽回手,可惜还是被挠出了三条血道子。
小貂甩了甩尾巴,口吐人言,言简意赅地说:“滚蛋。”
“该。”熊向松幸灾乐祸:“叫你惹她。”
陆行龇牙咧嘴地摸了摸手,说道:“不识好人心。”
刁乐语显然还是很虚弱,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啪叽摔在了床上。她显然觉得这事儿太过丢脸,于是将尾巴往脸上一蒙,开始就地装死。
“虽然我很不想告诉你,老妹儿。”熊向松叹了口气,用一种悲悯的目光和语气幽幽地开口道:“但是哥不得不说——大佬叫你醒了之后去给他回话。”
刁乐语浑身的毛骤然炸开,也装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地移开尾巴,用shi漉漉地眼睛看了熊向松一眼。
“是因为我门禁时候没回来,大佬终于要把我轰出去了吗。”刁乐语问。
“不光这个。”熊向松说:“那天还是大佬去把你找回来的。”
刁乐语:“……”
她干脆放弃了挣扎,登时两眼一翻,就地往床上滚了一圈,小短腿抽搐了两下,不动弹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陆行拈花一笑,温文尔雅地说道:“妹儿啊,面对现实吧。”
“我不面对!”刁乐语用尾巴盖住脸,瓮声瓮气地说:“罗家兄弟俩不过是迟到一次!都在大佬那当了好几个月的储备粮了!我才不送上门被他吃!我惜命!”
“想多了。”熊向松安慰道:“就你这小体格,还不够大佬一口吞。”
“那小钊哥呢!”刁乐语突然Jing神抖擞,仿佛找到了救兵:“他人呢,大佬总不能当着凡人的面收拾我吧!”
“实在不巧啊老妹儿。”陆行说:“你小钊哥请假出门了,不在家。”
刁乐语:“……”
天要亡她。
饶是刁乐语再怎么不乐意,她也没有胆子等到刑应烛亲自下来找她,于是吭哧吭哧地哭了一小会儿,还是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熊向松将她昏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简略地提了提,也着重提了人牲的事儿。在他看来,既然刑应烛没真的把刁乐语拎出去关禁闭,那他秋后算账的可能性很小,叫刁乐语去,八成还是为了这件事。
果不其然,刑应烛开门见山,见到刁乐语的第一句话便是“那天看见什么了?”
刁乐语能跟陆行亮爪子互挠,也能跟熊向松撒泼耍赖,在刑应烛面前却不敢造次,乖得像个见着班主任的小学生,垂着脑袋立定站直,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景,从头到尾讲得极其细致,连下公交车的时候狗屁领导叫她回去加班的事儿都没放过。
刑应烛全程听得漫不经心,刁乐语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听睡着了。
直到刁乐语说道被那诡异的触手拦住时,刑应烛才睁开眼,打断了她的话。
“认不认得出来历?”刑应烛说。
“……不大认得出来。”刁乐语实话实说道:“我当时只觉得危险,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于是只想逃。”
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刁乐语这种走兽成妖的躲避危险的直觉,刑应烛嗯了一声,换了个温和点的问法。
“飞禽,走兽,知不知道是哪个。”刑应烛说。
人牲虽然是以人的三魂七魄为载体,但炼成人牲之后,与妖主之间的联系却是密不可分。可惜刑应烛当时找到刁乐语时,她身上只剩下一点残魂,真正袭击她的部分早已撤走,剩下的这点边角料并不足以让刑应烛顺藤摸瓜地找到源头。
“好像都不是。”刁乐语挠了挠头,仔细地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水里的东西,因为我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刑应烛拧紧了眉。
“人牲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妖。”刑应烛说:“当天你可有遇到什么反常的事,碰了什么人给的东西?”
“没什么啊。”刁乐语疑惑地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人妖之分,平时同事的东西都不大往身上揣的。”
“真的?”刑应烛眯着眼睛,又问了一句。
刁乐语正想点头,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下